之下,王苍快速的出了浴房。
门外,刘、杜二人士史的脸色似乎泛起些许红润,见王苍出来,无需多说,两位老者如同力士一般将一脸无奈的王苍架住,然后直接快步带进了会客厅。
将王苍架至主位坐定,刘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账簿,杜宇则是拿出一把算筹,二人一左一右,将王苍夹在中间。
刘康指着账簿上的内容说道:“与日律推演一战前,塞中有马七百九十一匹,战后亡三百二十六匹,伤二百零九匹。与日律狼角一战又亡...”
刘康一边说着,杜宇一边将算筹摆在王苍的案几上给他看,等杜宇尽数摆完,刘康则接着念道。
“伤马中堪用的,都已尽数转为辕马或是耕田的驽马,不堪用的,则是杀马取肉。接连几场大战,簿中记录的战马已十不存一,可缴获的也十分喜人。”
“几场大战下来,塞中缴获能用的战马足足有近七千匹!塞尉欲购五千匹,这就是...”
说到这里,刘康略微停顿,等杜宇将算筹摆好才接着往下说道:“一共是两千五百万钱!”
“如折算成金饼,这就是一千两百五十金!”
刘康如同财迷一般,笑眯眯的盯着王苍说道:“塞尉准备用五铢结算还是金饼结算?”
被夹在中间的王苍说道:“两千五百万枚五铢钱,凑在一起,那不是如同一座铜山一般,本尉自然是以金饼来结算。”
“金饼好啊,金饼方便,嘿嘿...”
看两人疯魔的样子,王苍笑着说出了早已打好的腹稿:“另外,再给本尉挑些七尺以上的战马出来,数量不要多,你等挑个五百匹即可。剩下一千余匹战马给塞中也是堪用的,这些战马数量太多,其他人未必能够梳理清楚。”
“本尉只给你二人一千两百五十金,至于战马,给本尉五千五百匹,这剩下的事情,便无须本尉多说了吧?”
“下吏明白,嘿嘿...”
“塞尉宽心,这些事情交由我等来办即可。”
王苍知道,本朝的政治生态便是这般,做官吏的月俸想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可一家人呢?
故而听到王苍说要买马,这两位在塞中多年的老人瞬间便晓得其中意思,这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又一场泼天的富贵!
加上王苍所打出来的几场大胜,塞中上下对王苍是心中畏服。
那些日律推演及其诸子的缴获中,可是有一部分到了塞中上下的口袋里,这让他们对王苍更是口中敬服。
如此心服口服之下,王苍的可操作的空间便更大了些。
最开始,自己只是估算了个五六千匹,最多也就是六千多匹出头,没想到,竟足足近七千匹之多!
脑中急转,想起了自己要秦阳招募的五百义从,那既然战马数量够多,便再多要些又无妨,是吧?
至于是否会有人将这事上告郡中?
君不见,袁敞、梁诩、张杨都曾被王苍请来赴宴,塞中诸吏的家中,马厩里的那些财货和良马。
至少此时在武泉塞,王苍是一点都不担心。
与这两位老狐狸又闲叙了一番,王苍便起身将他们送了出去。
可屁股还没坐热,吕布便直接牵着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来到后院,冲着厅内的王苍大声喊道。
“贤弟,且来看为兄将此烈马驯服了!”
王苍无奈起身,走出厅外冲着吕布喊道:“大兄熊罴之士,此等劣马,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哈哈哈哈哈,这还要多谢贤弟赠马。”
“贤弟去云中许久,为兄日夜思念,今夜吾等抵足而眠!”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大兄,可曾给这匹枣红马取名?”
吕布一拍马背,笑道:“光顾着驯马,这点未曾想到。贤弟,此马乃是你相赠给为兄的,取名还需贤弟来取。”
王苍自然不无不可,心中早就想好了这马的名字,当即冲着吕布细细说道。
“此马通体如火,色泽如赤,不如取一赤字。加之奔驰起来如脱兔一般,便再取一兔字。此两字合之,不如叫它。”
“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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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马:关于相马经,现代无完整的相马经的问世,而从长沙的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相马经乃是残篇,其中关于相马的内容,便是相马的眼睛,观其眼睛的神采、神色等来相马。
而其中也说过,相马有十相,那一本是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