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够了几十之数,后续还想跟随的骑兵被侯成喊住,而那些没有跟上队伍的人无不捶胸顿足,心中懊恼不已。
只见那几十骑的身影从右边的毡帐中穿过,在窄小的通道中绕了个大圈,准备从右边侧击进入阵中。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刚把战马的速度从常歩提到快步,仗着精湛的骑术穿行在帐中的时候,赤阕等贴身亲卫已经快接近张林等人。
张林头也不回,对着空气大喊:“大牛,拿刀来。”
一把从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手中夺来的马刀递到张林的右手边,张林没有马上去接,把手中砍的满是缺口的兵器丢到一边,先是抹掉溅到脸上的血污后才去伸手接过。
这已经是张林换的第三把兵器,可见前阵厮杀之惨烈。
鲜卑士卒的武勇可能不强,但也知道趋利避害,知道哪里的敌人比较悍勇。
从高空看去,张林这十来人如同一块突出的礁石,牢牢的扼守在最前头,叱干部涌来的士卒自发的分开到两边,如同潮水拍击礁石一般。
张林踮起脚尖,看见黑压压的辫发人头中,几十个顶着兜鍪的醒目身影直直的朝着自己冲来,那些士卒披挂齐整,手上持着短矛,头上立着一根高高翘起的白羽,其他士卒望见,大多离得的远远的不敢接近。
张林面色一沉,这是自己等人太过显眼了,伊力奇派出了贴身亲卫来针对自己了。
领头的那人自己还见过,是日律推演的帐下亲卫统领之一的赤阕。
但战场上,可以一直向前冲,却不能后退,就算想退,后面密集的士卒也会把你顶到前头,就如同一方厚重的磨盘一般,巨大的石磨转动间,能出来的不是胜者就是肉泥。
“孟弼,来大家伙了!”
被几名亲信护着的高良默默点了点头,他被众人护着,自然有空观察,随手又是一箭射出,把一名举刀冲到张林面前的鲜卑士卒射死,也算是回应了。
“大牛,如果我死了,替我报仇!”
护着张林周身的大牛瓮声瓮气的回道:“放心,有俺在,其他人摸不着你的身子。”
“别闹,这种话下次再讲!”
就这一会儿,赤阕领着亲卫到了张林身前,张林认识他,但他可不认识张林,手中精铁矛头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指张林面门。
这时,一根带着急促破风声的箭矢朝着自己面门射来,赤阕手中短矛连连舞动,打掉射来箭矢,但短矛已去势大减。
张林心脏疯狂的跳着,快速的吸满一口气,像一只奔狼一般,脚下重重一蹬,手中马刀没有砍向锐利的矛头,而是狠狠的劈向矛身的白杨木杆。
“断!”
一声大喝从张林口中吼出,几点腥臭的唾沫星子甚至都喷到了赤阕的脸上,但预想中的斫断矛杆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不算锋利的马刀只是斜斜的砍进去一小半,张林面色一黑。
赤阕见手中短矛被招架住,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索性弃矛抽出短刀,趁张林招式用老,直直的朝着其心口扎去。
糟了!
来不及了!
张林刚准备躲闪,身子就被撞开,只见大牛顶着木盾,电光火石间救下了张林。
赤阕手中短刀只有两尺,但异常锋利。大牛那薄薄的木板如同被切开的蔡侯纸般,从中间破开了道口子。
短刀扎穿木板后,又搅动了几下,几根长短不一的手指连同开了个洞的木板一齐掉落在地。
好个大牛。十指连心的剧痛下,这个粗鄙的汉子硬是一声不吭,举起那小臂粗的铁杵就朝着赤阕头上砸去。
这时,其他亲卫也赶了过来,几根短矛如同蓄力扑向猎物的毒蛇一般,从各个方向刺进了大牛的身体。
喉间一甜,一口带着气泡的血沫被大牛吐到赤阕头上兜鍪的白色尾羽上,那一抹赤红在火光下愈发艳丽。
身上被几根短矛架住,大牛一时间进退不得,木木的看着身前的赤阕,嘴里喃喃自语。
“这个硬,这个硬。”
只觉手上的气力如同泄了气似的快速消退,平时举重若轻的铁杵好似千斤之重。
大牛努力睁开双目,用铁杵在赤阕胸前的铁甲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后,浑身的气力好似在这一刻用力,高昂的头颅重重的沉了下去。
身后的张林刚捡起自己之前丢弃的马刀,隐约听到一句低语。
“不要下次,就这次吧...”
“大牛!”
张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