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激,甄厉面色涨红,猛的一拍案几:“竖子,袁敞竖子,下次他再来,就说我不在,不见,不见!”
张亮见甄厉这番作态,心中暗喜,给一旁的胡平一个眼神,二人相熟日久,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府君,息怒,息怒。”
“这竖子让我如何息怒,气煞我也!”
说罢,只觉不够解气,站起身来,一脚把面前的案几踢翻,看着上面的笔墨纸砚乱飞,只觉郁气稍解。
胡平拍了拍手,自有府中的侍女进来把堂中收拾干净,而他也趁机进言道:“府君,此刻堂外落雪缤纷,不如一边赏梅,一边煮些酒,品评下各自郡中,州里人物如何?”
当代士人多爱清谈,这不正是甄厉搔到痒处?
此刻,甄厉面带浅笑,暂时忘却掉城外的那些鲜卑人,赶紧招呼侍女快些撮拾,此刻他的那些身为士人傲气又回到了身上,显得有些雄姿英发。
“二君,速来,速来。”
胡平搬起案几,张亮拿着坐席,三人坐在檐下,聚于一案,自有侍女端来小炉,把火升起。
随着清冷的酒液逐渐煮沸,袅袅热气飘散,良辰美景,晴天白雪,院角孤梅,真乃文人风骨,自有一番风味。
院中品评暂且不提,却说袁敞气冲冲的走出院门,在太守府门迎面撞上张扬和梁诩二人。
张扬久在郡中,知道甄厉和胡、张二人的品性,加上袁敞又神色不善,显然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袁君,可是府君那边?”
“正是,别提了,糟心。”
“这已经是袁君你第六次请战了,看来府君本就无意出兵,再去只是惹人厌烦。”
“哎。”
一声长叹从二人口中发出。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梁诩忽然出声道:“袁长史,张曹掾,直接出城打他娘的就是,难道城中郡兵不是你二人在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