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各怀鬼胎,但下面的士卒不知道这些。
他们只知道,如果不踏破眼前的大盾长矛,那从天而降的致命箭雨就会让他们光速去世。
在鲜卑骑兵如同飞蛾一般,前赴后继的的不停冲锋之下,前排的甲士伤亡开始增多起来,原本薄薄的阵线更加单薄了些。
但鲜卑那边死伤更是惨重。
倒下的战马和尸体在甲士面前累积成一条血路,而且还在不断增高,这会儿,已经到快到难以走动的地步。
可见战况之激烈,死伤之惨重!
后面冲至阵前不远处的鲜卑骑兵终于感觉到怕了,没有继续上前,而是在一个小帅的带领下,绕着阵前兜了个圈,顺便往阵中射了几箭。
游骑往来,飞弓逐矢,这才是游牧民族的看家本领。
只可惜,在人人披甲的郡兵面前,效果并不是很好。
一些被流矢射中的蹶张士和弓箭手将箭矢拔掉,继续开始对着外面抛射,甲士更是不怕这些,就算是被射成刺猬,那些流矢也顶多将身上的甲片射穿刺进皮肉中罢了。不会影响他们继续作战的能力。
真正造成甲士伤亡的,是那些战马带着鲜卑士卒猛冲过来的强劲撞击力道,凡是被撞中的甲士,无不筋断骨折,大口呕血的往后倒飞出去。
随着骑兵转回,双方隔着远远的,互相开始对峙起来。
狼骨面色不悦,另一边的狼魑也差不多。
两个人看着这战况,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指挥。
狼魑往后头看了一眼,冲身边的狼骨问道:“兄长,要不你去请示一下...”
说着,还用手势隐晦的比了一下后方。
这是要让狼骨去找日律狼山问问能不能求着支援。
但狼骨知道这个弟弟的心性,如果是好事儿,会让为兄来做?
“这怕不好吧?”
“兄长,此时每一息都有我鲜卑勇士倒下,兄长再不去,那些勇士的血不就白流了吗?”
“呵呵,又不是我部落中的勇士的血,前头那些死的都是狼辰的部众,我承认,他们是勇士。”
狼魑见狼骨这般老辣,甚至连脸都不要了,心中恨得牙痒痒,只能故作大义道:“既然兄长不愿意,那么小弟我派个人去吧。”
“嗯,如此最好。”
“你?”
要不是狼骨边上有些健壮的勇士在边上簇拥着他,狼魑真想给他来一刀。
略带些火气的派了个亲卫去后面求援,狼魑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不知那个奸滑的幼弟打的怎么样了。
但入眼的却是,一个头颅在空中被高高举起,看那模样。
依稀可见是那幼弟的头颅?
狼骨:??-??
狼魑:∑(?д?)!
狼魑右翼这边的战场上,那将狼鹜头颅举起的人正是被袁敞派出去的骑兵曲长,也就是张杨的那个亲族。
这个精壮的汉子唤作张祈,对于这个躲在骑军中间,疑似小帅或者头人的胡狗没有在意,随手把头颅挂在鞍边,持着一杆铁脊精矛继续领着麾下骑兵冲杀起来。
这两百披甲精骑如同虎入狼群,把狼鹜带来的那几百骑从中杀穿后,调转方向,又从另外一边继续杀出,将狼鹜带来的这些骑兵杀得人头滚滚。
这般如狼似虎的战斗力,不愧是并州养蛊场中训练出来的精锐骑兵。
用他们来打这些连甲都没有多少普通鲜卑骑兵,那不是摧枯拉朽是什么?
狼鹜带来的鲜卑骑兵本就被打得发懵,见自家头人的头颅也被摘下,个个胆气尽丧,转身就往后逃,生恨胯下的战马跑得太慢。
张祈领着骑兵又冲了一阵,把这些败兵有意的赶向狼骨和狼魑那边,用以扰乱狼骨和狼魑麾下骑兵的阵型。
立于高台的袁敞见状,赶忙抓住战机,开口命令道:“擂鼓,令甲士往前,进百步!”
“咚咚!咚咚...”
低沉的鼓点响起,看见那些甲士已经拼杀许久,袁敞看向台下的张杨喊道。
“稚叔,你带中军这一曲材官去把前阵的替换下来。”
“唯!”
张杨早就手痒,远远的瞧着自家兄弟在前头杀得如此爽快,心中那股血气开始上涌。
翻身上了一匹健马,张杨领着原先何曲长那屯材官匆匆的往前赶去。
前阵那些甲士小步向前推进,张杨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