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外,王苍百无聊赖的抽打着胯下健马的马臀,战马速度一会快,一会慢,将身后的近千鲜卑骑兵玩得是抓心挠肝。
而这些鲜卑骑兵如同疯魔一般,死死的盯着前面那几十骑的身影,但这些汉人就像泥鳅一般,每次快要追上时,又被其提前设置的陷阱所阻挡。
忽的,两侧的战场上传来一阵动静,王苍转头看去,笑着对身边的王延寿笑道:“连日律推演都在这片战场上折戟,他那蠢大儿看来也要步其后尘了,连番大战,看来今岁开春后,这片土地上的野草长势应该会不错。”
王延寿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却飘飞去了远处的马群那边。
只见战场的两边,一望无际的战马从两侧奔腾而来,那些被夹在中间的鲜卑骑兵由于没有指挥,只靠着一些小帅和小部落的头人在现场弹压,如今看见这番场景,心中顿时大骇。
“日律狼山人头在此!”
“安沁人头在此!”
“投降免死!”
远远的,一阵阵呼喊从两侧由远及近的传来,让这些双目赤红的鲜卑骑兵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
一些骑兵还大声囔囔道:“怎么可能,大帅战死?那我们的后路岂不是?”
话刚说完,一旁就有人反驳起来:“不可能,他不是过河了吗?”
也有些聪明些的,想的还挺多:“难道汉人还埋伏在了河对岸?”
但无人给他们回答,满心的疑惑在这些鲜卑骑兵心中涌出,只见左右两边的高大汉人的手中却是高举着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看那样貌,好像还是真的!
“当啷!”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却是一个胆子较小些的鲜卑骑兵,手中马刀不知何时悄然划落下来,在地上砸得清脆作响。
身边人看去,只见这骑脸上的恐惧久久不散,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自己脸上的表情亦是这般。
随着这一望无际的战马越来越近,终于有人高声叫道:“不打了,打了月余,就没胜过汉人一次,不打了!”
“几番大战下来,都被汉人打得丢盔卸甲,不如回家搂着女人睡觉算了。”
伴随着一声声埋怨和一个个鲜卑骑兵下马丢下兵器,这些前阵子还状若疯魔的草原汉子。
此刻,竟不战而降!
而吕布和高宝仗着人高马大,对于诸多鲜卑骑兵的反应是看在眼里,二人分隔两边,但不约而同的嘴角上划,发出了几声蔑笑。
口中打了个唿哨,二人没有领着身后的无主战马去冲击敌阵,反而带着这些马群在鲜卑骑兵的身前几米处转过,折返方向往石城而去。
城上的刘杜二位士史神色大喜,他们早已征召了城中青壮,见战马涌来,青壮们直接打马出城,快速的汇入马群,将这些无主的战马引走。
作为边郡之人,别说青壮,就算是妇女孩童亦能骑马,甚至有些壮女比男子还厉害,骑马射猎和斗技样样皆通,引动这些许马群自是不必多说。
将马群送走,吕布和高宝对视一眼,然后领着麾下骑卒来到王苍身边,吕布抢先喊道:“贤弟真乃神人也。”
“呵,大兄谬赞,这些事稍后再说,吾等去清点俘虏。”
“这战太过无趣,终于是结束了。”
王苍颇有些心累的吐槽了几句,这月余来,连续几场几千上万人的大仗,对于这种千八百人规模的,竟有些看不上了!
几人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慢悠悠的策马来到这些鲜卑骑兵的身前,吕布和高宝各自从马鞍边解下了什么,然后丢到那些跪倒在地的鲜卑骑兵中央。
那血糊糊的首级随着抛飞,还从喉腔中飞出了些许鲜血,洒落在几个鲜卑人脸上。
看这新鲜程度,是刚斩下不久的。
有眼尖的认了出来,惊声叫道:“还真是日律大帅和安沁统领的头颅。”
“这竟然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
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那些鲜卑骑兵直接拜倒在地,将头颅深深的埋在地上,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走吧,去芒干水边上看看。”
王苍没有下马,而是继续往前,这些繁琐的小事自然会有属下解决好。
百余骑兵分出了几十人,在现场弹压,城中在第五班和费氏兄弟的组织下,也慢慢出来了几百赶着车的青壮,将这些鲜卑骑兵的战马和兵甲统一收拢,并将这些认命的鲜卑人押送到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