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郎。”被这一巴掌拍得有些腿软的侨儿惊叫一声,只觉身上又热了起来。
这也怪不得她,刚刚三十出头的女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久未尝过味道,如今新得雨露,哪里还止得住心中所想。
王苍见侨儿脸上血红一片,双腿又微微弯曲,哪里还不知道她所想之事,索性不再去问,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往厅中走去。
云中王氏之中,王安与王苍父子乃是嫡出,而这族兄王贺,乃是居住在沙陵县的大父王谦那一支。
作为云中王氏的年纪最大的小辈,王贺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其膝下还养有一子。
自阿翁离世,王苍与大父这一脉的联系不多,虽然自己名义上是族长,但年岁和辈分都不大,加之王谦在世,族中的大事还是以其为主。
今日族兄忽然来访,定然有要紧事情发生。
来到厅中,王贺已安坐在席上,其身前的案几上,一碗热汤兀自飘散着些许热气。见只有王苍一人出来,那位侍女没来,王贺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在上首的主位坐定,此时厅中仅有王苍、王贺和陪坐在一旁的王霜。
有些疑惑的王苍当先问道:“族兄,你不是在沙陵吗,难道?”
王贺猜出了王苍心中所想,开口解释道:“大父身体尚且安好,只是近来所食甚少,但精神头尚足,每日还能说《易》。”
听到王谦没事,王苍暂时放下心来:“大父无事便好,郡兵曹掾张君曾言,大父乃是吾云中之文脊,失之,云中如断脊梁。这道‘脊梁,’吾等还需多多照顾才是。”
“日常有诸多族父轮流照顾,这点尚且不用担心。说来可惜,为兄常听教诲,但关于《易》,始终无法入门。”
王苍闻言,也颇有感触的点了下头,作为后世的普通大学生,学习能力应该也不算差,可是他也没有入门!这《易》实在是太过深奥,真不知道大父是怎么学进去的。
“哎,说回正事,族弟可知,宗家送来了一桩大富贵给吾等?”
大富贵?
这般说辞好似在哪里听过,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额角,忽然想起,这不是甄太守所说的话吗?难道...
“族弟无需疑惑,宗家说,今上欲新立一马厩,让天下郡国出良马,吾等不是经常贩马给宗家吗?”
“嗯。”
“宗家欲以每匹良马十万钱的价格来收购,到时候马匹筹集好了,自有宗家派人过来接收,怎么样,族弟,此可算是大富贵不算?”
十万钱?
这祁县宗家也算吝啬,连甄厉一个外人都给出了二十万的价位,他们只出十万,相比之下,忽然觉得甄厉对自己还算不错...
王贺端起案上的热汤慢慢喝了起来,在吹拂热气时,忽然发现这个族弟脸上没有欣喜,反而看着像在苦笑?
“族弟,你这是。”
“族兄,你我是亲族,弟也不诓你,你可知府君也在收购良马。”
“这点就不知了。”
“宗家欲以十万一匹的价格收购,而府君给出的却是。”
“二十万钱一匹!”
“咚。”
王贺手中的木碗陡然掉落,那未喝完的热汤洒落在案上、衣上,但其全然不顾,口中惊叫道。
“二十万钱?!”
“没错。”
这下王贺更加迷茫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哎,本以为宗家是想送给吾等支脉一桩大富贵,谁曾想到,终究是为宗家做了嫁衣,区别在于,多些少些罢了。”
王苍见其这副样子,招呼幼妹拿来粗布将水渍擦净,自己则坐在其身边说道:“其实族兄不必多想,这些马匹在云中不过五千钱一匹,转手给宗家就是十万钱,多些少些亦无所谓,吾等拿小利,宗家吃大头罢了。”
“加上宗家还需赶马回祁县,途中还需组织人手,还要负责战马的喂养,吾等把马交付于他,到时直接拿钱,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而且云中郡的马源不少,不说民间百姓所饲养的,单说那些南匈奴人,他们手上的马匹就不下于十万头之多。还有那些从阴山小道中逃窜过来的鲜卑人手上,亦有不少马匹。”
“你说这么多马匹,是咱们云中王氏一口能吃得下的吗?就算宗家想辜傕,那也没有这么豪横的实力。”
听到这番话,王贺的心中才好受了些,他敛了敛了心神,说道:“为兄骤然间被这些财货迷住了眼,还是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