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冥界的时候,宁亦见过黑风大将军的军阵。
当时阴兵们营帐铺开了几里地,营地里战鼓轰鸣,旌旗如林,上空黑云凝聚,阴风呼啸,很是不凡。
然而现在,他与傅律站在了射央城城楼上外南边打量。
身边,也有十多位城主,怀着了解敌情的心理,也沉默地远眺。
南边不远。
阴兵黑压压一片接一片,仿佛一直排列到了天际!
‘嘶——’
傅律冷嘶一声,面露苦涩,艰难地说道。
“不想,鬼国军阵,强盛至此……”
即便是宁亦,心里也有些打鼓。
这红牙大将军,带领的阴兵,可比那黑风大将军多太多了!
对面只需轮番攻打,这射央城的法阵,只怕顶不住多久。
而更让宁亦忌惮的,是鬼物军阵深处,那半空中,悬浮着一张十来丈长,五丈来宽的白色金边幕布。
幕布上,隐约有水墨山水隐现,忽而又化作刀兵长戟,或凶猛异兽,或火山爆发之像!
傅律自是也注意到了那玄奇的幕布。
世家子弟的直觉,让他喃喃。
“莫非,是阴冥界的什么法器?”
宁亦激发望气术,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是宝器!而且锐金之气十分充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专门用来破阵的……”
此言一出,不独傅律呼吸急促,边上的城主们,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比宁亦与傅律来得早,本是靠经验推断,应该是什么辅助阴兵进攻的法器。
不曾想,竟是个宝器,而且还是专门用来对付阵法的!
有城主涩声道。
“大阵不破,阴兵便只能从阵脚的城门处进攻,若是破了,射央城可就到处都是弱点了!”
马上有人接腔。
“需得让那物不好发挥!我们本来只做持久作战打算,若是大阵告破,只怕,只怕……”
他没说下去,但未尽之意,在场的谁都明白。
只怕他们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此际夜色已深,但无人有睡意。
只是都睁着眼睛,打量着鬼国军阵,期望找出哪怕一个小小的弱点来。
只是红牙大将军,在阴冥界征战许多年,排兵布阵的本事,比他们丝毫不差。
城主们是越看越觉得丧气。
宁亦用望气术看了那幕布良久,在那些城主们,准备认命退下城楼的时候,轻轻说道。
“我倒是有办法限制住那宝器的发动,只是……”
“宁道友你说!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绝对全力配合!”傅律精神一振,看着宁亦的眼神都发亮了起来。
其余城主,也是惊异地看着这个年轻的修士。
“道友但讲无妨!此战若败,我雷州四境等同沦陷!何人敢不拼命?!”
“不错!你便说罢!打不了一死!下去了,我还跟他娘的这什么红牙大将军作对!”
“正是!人死卵朝天!怕他个鸟!”
“……”
一时间,倒是群情激荡起来。
雷州城主们,向来对军备不放松,皆因北边的半兽人族,一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因此俱都有些血性。
即便是失败,他们也决定要把这鬼国踢个窟窿出来!
宁亦转而看向他们,望着他们专注的眼神,只慢慢说道。
“那幕布,是上古宝器,发动后的效果,大概是能把一部分城墙拉进图里,利用里边的另一种规则,把阵法用庚金之气慢慢磨碎,如果能顶住漫天剑雨两天两夜,那宝器便会耗尽规则之力,下一次开启,至少得两年后了……”
此话一出,城楼上瞬间沉默了。
傅律嘴巴开合两次,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那些城主亦然。
不是他们不肯牺牲。
而是在无穷剑雨之下,顶住两天两夜,他们做不到!
一个筑基境的城主,都呆住了,呢喃道。
“既然是宝器,那幕布里的锐金剑气,起码是筑基境的吧?便是炼气境的剑气,我,我连一个时辰都顶不住啊!”
“没有其它办法了嘛?比如我带着我的下属,站在城墙前方,让那幕布把我们拉进去?”
又有人脑筋灵活,连忙问道。
可惜宁亦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