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实却是像喜童一样骨感,齐润一行天亮后即启程,可走了一上午,草稞里却一只兔子也没见到,就连大点的鸟儿也很少见。倒是见到十几只狗在忽远忽近地跟着。
“恩公,不要费力找了,这附近的兔子怕是都被这里的狗给吃光了。”老婆子一边走,一边跟齐润说。
“狗?这些都是野狗吗?哪来这么些啊。”
“哎,恩公有所不知,再往前走就是老刘村,这四年前也是个百余户的大村,后来一场瘟疫,全村老少死的死,逃的逃,村子里就剩了十几户实在走不了的人家等死,后来大贤良师游方到了这里,烧符施药,这才救了他们,老婆子我啊,也是那个时候入的太平道。”
“哦,哎?阿婆,你之前来过这里?”齐润问道。
“啊,来过,来过一次……”老婆子自觉失语又赶忙岔开话题说:“这些野狗,就是当时村里人养的狗,后来村里人死得多了,尸体都没人埋,这些家狗没人喂食,就变了野狗,一开始啃吃人尸,后来抓小动物吃,最后胆子大了,落单的活人它们也会来围咬。”
老婆子说到这里,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
“咱们快点走,赶紧进村,这些畜生看咱们老的老小的小,怕是盯上咱们了,挨到天黑,可不好说。”
听老婆子说完,喜童吓得紧紧抓住她的胳膊,齐润也心中生怖。‘这时代可没有狂犬疫苗,真要被咬了,八成就要完蛋。’
三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终于赶在日落前到了老刘村,只见这个村果然萧条,没有几户人家有炊烟,老婆子领他们来到了一处早已破败不堪的房子前,这房子院墙上满是爬山虎,院门早已不见踪影,满院子的枯枝败叶,一看就是荒弃了很久,进了院子后试着推了推正屋的门,屋门紧闭,于是三人就在院子里坐下了。
“好在这个村早已形同废村,没有人管,也不用去讨口了,没几户人家,讨不来什么的。”老婆子一边说,一边用拄杖把院子里的枯枝败叶烂木头往院中心划拉。“就在这生火吧,天亮咱就走。”
齐润从刚才就觉得身上发冷,虽然觉得老婆子对这里太过熟悉而又添疑虑,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赶忙掏出打火棒来点火,烤了会子火才觉得身上略微有了些暖意,喜童将齐润路上打来的四只鸟儿拔光羽毛,齐润又把刀递给她授意她将鸟的内脏摘除,喜童犹豫了会,想到自己现在名义上已经是齐润的童仆,终于接过小刀,干净利落的给鸟开膛破肚,然后找来树枝将鸟串在上面烤了起来,不多时鸟肉烤好,三人吃罢后围在火堆那里向着火,彼此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只听得柴枝在燃烧时蹦跳出的噼啪声,喜童这时候忽然轻轻地哼起调调来,齐润听不太懂,但嘤嘤噫噫的还挺好听,老婆子慈爱地看着喜童,也跟着调子打节奏般的微微点起头来,这大概就是《诗经》里记载下来的劳动人民的歌谣吧,齐润此刻很是享受这种宁静的惬意,一时忘却了自己穿越后的各种心慌意乱,这是他穿越后的第三天,他听着歌谣,渐渐有些困意,心想要是明天一早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有多神奇。
就在齐润迷迷瞪瞪打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犬吠让他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开始是村内的狗叫,后来是村外的狗叫,最后是村内村外的狗一起叫起来,此起彼伏,仿佛一刻也不肯停歇。这狗叫得人心烦意乱,老婆子叹了口气道:“这是野狗群里探路的进了村了,天冷,野外没了食,它们要进村抢食了。”喜童害怕地扑进老婆子怀里,忐忑地问:“它们不会是想来吃咱们吧?”
“见啥吃啥,家养的狗、羊。还有没有大人看的小娃儿,成了群的野狗跟狼没两样。不过没事,它们今晚是探路的进来踩点,明儿咱们赶早走,咱们人多,白天它们不敢找咱。”老婆子一边安抚喜童,一边忧虑地看着院门外。
齐润知道这话不过安慰喜童罢了,这人养过的狗,还管你白天黑夜,后世可没少有成了群的流浪犬大白天袭击人的事件。
“还是得早做打算!”这一老一少瘦得跟排骨似的,齐润又两手空空,这野狗群真要扑上来,三人都得喂了它们,自己这弹弓,打兔子都有点刮痧,打狗更别提了。齐润坐那想了半天,还是没辙,站起身来叉着腰伸了伸筋骨,忽然就摸到了腰后系着的两大袋卵石,那是齐润用袜子改的弹药包,一个里面装的是整个儿的卵石,一个里面装的是砸好的石片。
“嘿嘿~”齐润摸到这个后主意就有了,他把这俩袜子弹药包取下来,把石片和卵石倒出,石片装进裤兜里,卵石则分成两份,一只袜子装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