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即刻去布置祭坛,三日必须完工!”
“唯!”
“吴干,派人下去知会各堂口,让他们统合徒众,五日后以十支排序由东至西至祭坛处列队待命!”
“唯!”
“王春,带人去封锁县正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唯!”
“严政,控制广宗四门!张榜安民!另安排侦骑探马到各条要道上瞻候,严密关注官军动向!”
“唯!”
“高升,调派传令兵,将下一步的计划尽速通知各方!”
……
张角做完大的战略指示后就盯着墙上的地图不再说话了,站在那里像是在盘算什么,张宝和张梁此时站出来开始布置细节,堂上众人被一一分派任务,应唯而去,连张芙蓉都有粮草计点分发的任务,齐润看着堂上之人渐渐减少,也跃跃欲试的想要领个任务,毕竟利刃在手,任谁也想一试锋芒几何。
就在这时,张角却不知何时走到了大堂的后侧门向着齐润这边说道:“元义,川岳,随我来。”
………………
马元义和齐润跟着张角来到了后厢房,房内散发着的一缕缕药草苦味萦绕鼻间,张角甫一进门就长舒了一口气,身型也佝偻了下去,他扶着床柱坐下,看了一眼垂手侍立的马元义和齐润后指了指房间内的一个藤条箱子,说道:“元义,把箱子里用白布封口的瓶子取来给我。”
马元义顺着指示从藤箱内拿出张角要的瓶子递上,张角接过后用一根扁木条从瓶内擓出了少少的黄色粉末,而后将之送入口中,又将瓶子递还马元义:“放回去吧。”
“呵,想不到我张家世代道医,最后竟出了我这个靠服毒来吊命的,要是列祖列宗知道,还不知要怎么罚我呢。”张角服下粉末后,精神明显好了些,他昂起头来自嘲般的笑道:“反正我也快到日子了,到时候再和他们请罪吧。”
马元义闻言后脸色大变,拿过瓶子就想凑到鼻子下嗅闻,但张角马上就起身伸手就将瓶口盖住了。
“元义,闻不得的,原样封好,放回去吧。”
“师父,这是……毒?”马元义惊慌的看着张角,惴惴问道。
“五石散。”
“五石散?!”齐润一听此名立马一个激灵,心中疑窦丛生‘瓶内之物竟是五石散,这东西不是魏晋时期才出现的么?难道早就已经有了?’
“这五石散是用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配成,吃了能致幻的,确实有毒性。”齐润见元义疑惑的样子,像是并不知道这味药, 于是低声跟他解释道,他根据马镫和高桥马鞍的事例下意识的认为五石散或许早就已经存在,只是到了魏晋才因为何晏的推波助澜而为人熟知并在士人圈风靡起来。
“嗯?齐润,你竟知此药的配方及药性?!”服药后的张角各种观感都极为敏锐,齐润刚刚那番话虽然是小声说给马元义听的,但如同是在张角耳边说话一样,只是张角听到后却突然一惊,看向齐润的目光瞬间凛冽起来,他的眼神在疑惑与迷茫中还隐隐然爆出一星杀意。
“啊,略有耳闻。”齐润发现了张角的神色不对,于是含糊的搪塞道:“只是不知师父何以要服此药。”
张角沉默片刻后眼神回转,淡淡说道:“川岳说的不错,此药致幻且有毒,但少量服用不仅不会致幻,还能使人体力强劲。至于毒性么,呵,为师现在寿元将尽,故无须在意”
“师父何出此言!”马元义听到张角说自己寿命将尽,立马单膝跪倒双手抱拳说道:“师父,您苦心经营十年,现在正是一展抱负之时,何以出此不吉之言。”说着说着脸上浮现一片戚切神色,他本就担忧张角身体,此时这件事由张角亲自挑明,一时间悲从中来难以自制。
“生死有命,何必挂怀。”张角缓缓摇头,示意马元义起身后继续说道:“但此事不可外泄。”
“徒儿明白。”马元义和齐润一起应道。
对张角的寿命将尽之事,齐润并没有太大触动,历史上张角将会死于八个月之后,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即将成真的事实而已,这事给他的震撼远不及发现张角居然在服用五石散,毕竟后者的意思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为一个嗑药的瘾君子效力,好在从张角的样子和他的解释来看,其服用的剂量尚不足以致幻,毕竟抛开剂量谈毒性的都是耍流氓,想到这方使他刚才纠结的心境释解开来。
“川岳,你见事甚明,不妨为我们估量一下接下来的情况吧。”张角一指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