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事,咱们身后的尾巴咬的近了。”鞠义有些担忧的向齐润说道。出了广宗没多远,他就已经发觉身后有官军尾随,但齐润一直说不必在意,就这么任他们跟着走了三天,眼看就要到堂阳了,如果身后这支部队在他们与包围张梁所部的官军合战时前来夹击,势必难以应对。
“参事,不可轻敌啊。”鞠义再次说道。
“士平不必担忧,如果要打的话他们早就打过来了,他们应该是打算等咱们到了堂阳才会发难。”
齐润虽然这样对鞠义说,但他心中其实也有些担忧,齐润曾试着让部队放慢脚步看看这尾随的部队会不会跟上来发动进攻,更在夜间加强戒备以应对夜袭,可是无论如何那支部队就是没有攻过来,看来不到地方他们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这种局面最佳的处理手法是想法悄悄分兵潜伏下来,做个口袋阵把这条尾巴吃掉,但一来自己兵力不足,无法分兵,二来张梁被围,情况危急,容不得他耽搁。
现在只能兵行险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报!前方山丘上有人公将军的旗号!”马晗从前队来至齐润面前送信。
“好,告诉徐晃,全军放慢速度,前军变为楔形阵,准备进攻!”然后齐润转向鞠义说道:“士平,把后军的狼筅兵集中一下,齐弩士全部集中到后军来,你在这协助我指挥。”
“唯!”
‘关西诸郡,颇习兵事,自顷以来,数与羌战,妇女犹戴戟操矛,挟弓负矢,况其壮勇之士。’
‘天下所畏者,无若并、凉之人。’
马上就要真正面对这个时代最强的军事武装,齐润心中也极为忐忑,自己这支部队刚刚成型就要经受这样的考验,是通过这场大考一跃成龙,还是就此翻船葬送于此。齐润心中也没有十足的底气。但事已至此,只能全力以赴了。
……………………
张梁猜得到广宗派不出多少援军,可是没想到竟然只派来一支不到两千人的援军,当了望哨将这个消息传达到张梁耳朵里时他一度以为听错了,等他站上丘陵的顶部亲自看过才确认了这一现实。
“蠢材!”张梁跺着脚骂道:“元义这是派这些人来这里送死吗?这区区两千人能干什么!”
他回头喊道:“传令!传令!”
“将军有何吩咐!”
“催促各部,抓紧整备,我们马上突围!”
传令兵应声而去,张梁开始原地转圈,他身边的亲兵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没人敢说话,之前下曲阳的援兵来时他也是如此焦躁,甚至狂暴。
“他妈的,不行,通知了望哨,给广宗来军打旗语,叫他们撤回去!”
“将军,来不及了,要接战了!”
“可恶啊!”张梁快步走到前方远眺,只见广宗援军组成了一个楔形阵,阵头第一人是一个身穿小铠外罩竹甲的壮汉,他手持两支大戟,咆哮如雷,当先奋进。
在他两侧和身后,是几十个一样身披双甲的大汉,他们一手持斧,一手持盾,护翼在双戟大汉左右。
再后面,是百余个身披竹铠手持狼筅的大个士兵,而他们每人身侧都伴随着两个穿着小铠手持长矛的战士。
他们身后则跟着四个橹盾刀兵以及两个弩手,这一个狼筅兵与这些长矛手、橹盾兵、弩手似乎是一个小队,而百余个这样的小队以当先冲锋的双戟大汉和盾斧勇士为锋矢,组成了这个楔形阵。
一个手持大斧的高大将尉居后指挥,在他身后是表情坚毅的数百弓手,整个阵型步调一致而迅速,如风卷一般向着官军扑去。
看着这支悍勇无畏的部队准备开始冲锋,张梁吼道:“这支部队什么旗号?!”
他身边的亲兵们急忙开始眺望搜检。
“好……好像是涿郡败逃过来的那三曲啊。”
“那三曲涿郡败兵?!”张梁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当搏,……,是当搏营!将军,旗号上写的是当搏营!”
“当搏营?”张梁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留在广宗城的部队的所有序列和营号,当即断定没有过这个营。
“这当搏营哪来的?”
“将军!那指挥的将尉好像是齐营的徐晃啊!”
“齐营?是川岳!”张梁愣在了那里,默默地看着这营战士向着自己这边冲锋。
二百步,官军的弓矢覆盖过去,虽然有橹盾兵遮挡,但还是有不少人中箭,可没有一个人停下。
一百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