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刘村口的人狗大战,虽然大胜过后心下快活,但齐润总觉着浑身无力,肌肉酸痛,又觉身上发冷,步履明显不似之前轻快,喜童拖着大狗,也走不快,三人行了没有多远,就找了块大石,虽然天色尚早,但已准备在此休息过夜。
喜童扛着狗走了一路,那么个瘦弱的小人也不见疲惫,只见她欢快地跑去拢柴枝生火,老婆子叫她先把狗远远拖到一边,准备亲自动手剥皮剔肉。
“呀,恩公,您这刀不利了,可惜这里没有平整些的石头,能磨一磨就好了。”老婆子接过齐润的刀看了看后叹了口气,这把刀昨晚被齐润用来削树枝割藤蔓,现在已经锋芒不再。“拿这钝刀剥皮,糟蹋了这张好皮子了。”
齐润微微一笑,拿过刀来,打开刀身机匣,取出藏在里面的新刀片换好,再递给老婆子。
老婆子和喜童都快看呆了,双眼满是惊奇。齐润哈哈大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婆子利刃在手,不再废话,利落地破开腹皮,且划且剥,不一会的工夫就已经将狗皮剥下,又拣腿上的好肉割下叫喜童拿着,果然不愧是猎户的妻子,手法相当熟练。
“可惜没有大刀,不然剁开脊背,还有几条好肉。”
“阿婆,算了,这狗肯定啃过人尸,还是不要把肚腹弄破了免得放出脏秽。”齐润见老婆子把四肢上的肉都剔净了,就示意她其他的不要了,又见她手上和刀上满是血污,而且自己也口渴得很,这里没有水源,之前沿着溪流走,一直没为水的事发愁,现在发现附近没水,不知如何是好。
“哪去找水去?”
“恩公莫急,这有村子的地方,附近必然有水,我知道哪有水,随我来。”只见老婆子带着齐润喜童在林子里三拐五拐,没多会就见到了一条小溪。
“阿婆,你要早说这有溪水,咱今晚在这歇也行啊。”齐润掬起一捧溪水,痛快饮下,回头看着在下游洗手洗刀的老婆子责怪道。
老婆子将刀洗净,恭敬地奉还齐润,慢慢说道:“不可啊,恩公,这方圆数十里的生灵都在这条溪流饮水,我们把那死狗弄来这里宰剥,血腥味顺流而下,会引来野兽的。”
‘这老婆子瘦了吧唧的,没想到却是个荒野求生的大师啊。’齐润不由得赞叹一声说:“是我见识短了,得亏有您,这附近啥情况您都知道,要光我啊,可能走不出二里地就不知道栽哪了。”
“嗯?……,以前跟老头子打猎来过这里。”老婆子听到齐润这么说,极不自然地应了一声,转头拿过喜童手里的几块狗肉洗了起来,齐润也知道她还有内情未吐,但他本身就心大,反正与自己无关,也不去琢磨,坐在岸边石上,一边仔细擦着刀上的水珠一边想事。
狗肉被老婆子拿去洗了,喜童没了事做,盯着齐润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少主?……,少主?”
齐润正在出神想着怎么能弄个储水的东西,免得想喝水还得先找水源,发现喜童在叫他,头也不抬地回道“何事?”
“少主,嗯……”喜童话到嘴边,又吞吞吐吐不敢讲了。
“哎呀,有话就说嘛。”
“少主恕罪,就是……,不知少主因何受了髡刑。”喜童说完又似怕齐润生气,补充道:“少主人这么好,却受此侮辱,肯定是遭人陷害!”说完还故意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
“髡刑?”齐润知道这是古代一种剃掉人头发以示羞辱的刑罚,于是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前两天他们还说我没秃的,这么快就掉光了?’一摸之下发现头发不但还在,还很浓密,齐润二十来岁为了耍帅,一直留着及肩的长发,后来结婚后才剪短,那天夜里发现自己回春后头发也变回了二十岁时样子。“没有啊,我这不是有头发么。”
“那少主为何没有结发?”
“结发?哦,就是像古代人那样在头顶挽起个疙瘩来是吧,哈哈,我不会啊。”
“小子斗胆,愿为少主结发!”喜童听到齐润如此说,郑重地跪在地上向齐润叩拜道。
“不是说好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么,你会结发?那麻烦你给我搞一下吧。”
“唯!”喜童高兴地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她先跑去溪边仔细地净过了手,然后让齐润端坐好,开始为齐润结发,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像个篦子一样,先是将手指插入齐润的发间轻按,再将头发一绺绺梳拢,然后搭来搭去又绕来绕去,还找了根树枝从发间穿过,最后满意地站到一边。“少主,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