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润带上那两架弩出发去营寨,同行的还有张芙蓉和她挑选出来的五十个裁织队妇人,这些妇人都在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衣着打扮整洁且大方,一看就是干净利落办事爽快稳当的人,齐润在队伍的前面带路,张芙蓉和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走最后,当这些妇女走入营寨时,很是吸引了那些糙汉子的注意,徐晃连忙迎了过来拦在面前道:“参事,这些妇人是?”
齐润总是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使得徐晃不由对他带这些女子来大营的目的产生不好的猜想。
“想什么呢?这是广宗裁织营的姐妹,来这里帮咱们制甲的。”齐润一看徐晃皱眉不快的表情就知道他自顾自的开车了。
“裁织营?制甲?”徐晃点了点头,略微理解了齐润的意思,闪身让开。
“我布置的任务完成了么?”
“回参事,皮甲、皮条、布条、胶等两天前就已完备,这些日子我们还在不断的准备竹块。”徐晃带着齐润来到营内堆积成一座小山样的竹块前让齐润查看。
“先做一件试验下吧。”
齐润走到那些妇女面前,尽量简短的跟她们解释道要怎么做,当齐润说完步骤后,她们就开始上手做了起来,就见她们按照齐润的要求,先把竹块横一排竖一排的用皮条紧实的连缀起来,按照皮甲的尺寸做成甲片,然后锁边,交给营兵在竹块凹面涂上熬好的热胶,贴到皮甲上,然后不断锤击使胶密切贴合,等胶干固了后,再由妇女们把前后的两片竹片甲编连起来。
这点活对她们来说实在太轻松,于是第一件竹皮复合甲很快就做好了,齐润将它套到营内练枪用的木桩上,然后让徐晃砍一刀试试。
徐晃先是试探性的轻轻砍了一刀,刀在竹块上划了一道白痕,未见损伤,继而用力再剁一刀,锋刃在竹块上砍出一条浅浅的凹痕,再无寸进。又用长枪测试刺击,他还特意将矛锋刺在竹块缝隙间,可锋刃却被牢牢的卡在左右两边的竹块之间,再难寸进,这样的攻击自然不可能刺穿内层的皮甲,只是点出一个小小的豁口。
见防护力没有问题,徐晃也不想多试,免得弄坏这第一件甲,于是收手了。
旁边的鞠义笑着说道:“公明,战场上可没有这么软绵绵的敌军的。”
徐晃闻言哼了一声,叫道:“取我大斧来!”立马有一人给徐晃送上那柄大斧。徐晃叫身边的人让开一段距离,把斧子在手里颠了两下,一个旋风转身,把斧子如风扇般抡转后狠狠劈出,只听铿噔的一声巨响,木桩从根部折断,滚出去四五米远。
“怎么样,晃这斧力道如何?”
“足可开山碎石!”齐润夸赞道:“把甲拿来查验。”
早有人把铠甲从断木桩上取了下来拿了过来。只见中斧处的几枚竹块已经爆裂了,但是竹块后的皮甲尚完好,再看木桩,只有一处凹痕。
“这要是砍在人身上,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但能活。”看过后鞠义点头说道。
周围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
“这一斧厉害了,我看没几个人能有徐曲长这力道了。”
“这竹甲竟真能扛住这么大力的砍击。”
“我早就说过参事不会坑咱们。”
“这竹甲我得来一件,感觉比那两当铠差不多,但要轻不少。”
“急什么,到时候少不得一人一件。”
“嘿,那我就套到两当铠的外面,双层防护!”
“别急,还有个好东西给你们看,唉,还把甲套那木桩上,拿到远处立着去。”齐润拿过架绞轮弩来对众人说。
“唯!”两个营兵给木桩套好甲,在齐润“再远些,再远些”的指挥下搬到了距营门外的四百多米的河滩上插进淤泥中。
齐润这边张满弩弦搭上弩矢,瞄准了远处的木桩,扣发悬刀,于是‘嘭’的一声炸响,弩矢呼啸而出,正中目标,本来垂直的木桩如受锤击般随即倾斜。
这一下,营兵却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两个营兵把木桩抬了过来,只见弩矢洞穿了竹块和皮甲,钉入木桩五寸许。
“好重的弩!”鞠义吐了吐舌头说道:“而且好准的箭法!参事,三百步外你都能一发即中,真人不露相啊!”鞠义本来以为齐润只是个有点鬼主意的道士而已,刚才这一手才算把他彻底镇住。
“?”齐润见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完全都在弩上有点疑惑,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弹弓射击天赋已经丝滑平移到射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