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无异,你即有心成此大功,为何不肯将我带携?莫非是嫌弃愚兄?”人群中又站出一个人来,他也将孚帽除下,缓缓说道:“如此大功不可让封常侍独得,与老徐分一分吧”他也舞蹈叩拜三跪九叩于阶下,朗声言道:“老奴徐奉,愿与封常侍同罪!”
“哈哈,能得徐兄相伴,此行必不寂寞矣。”
阶下站立的众人怔怔的看着封、徐二人谈笑自若的样子,脸上都流露出凄切的神情,赵忠以衣袖揩了揩眼底,上前躬身言道:“封、徐二常侍既有心如此,老奴请陛下成全他们吧。”
刘宏却背过身去不肯回头,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言道:“朕十二岁随母亲进宫继位,那时窦后称制,朕表面承继大统,但实际上却深受窦氏挟制,日用供给常有不足,朕与母亲又惧其投毒,故颇受饥馑,是封常侍每日亲自为朕试毒,还时常奉上己食济朕……,朕初入宫时,诸事不谙,常失窦太后之意,都赖徐常侍从旁回护遮掩。”
说到这里,刘宏的话音明显哽咽,他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接着说道:“朕亲父早亡,总角之年懵懂至此,是赖诸位常侍扶保方得至今……”
“此是陛下天命所至,老奴等何敢觍颜贪天之功。”徐奉叩头言道。
“……张阿父,拟旨,中常侍封谞、徐奉勾连黄巾逆贼……”刘宏回转身用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封谞和徐奉,一字一顿的说道:“欺君罔上,罪在不赦,弃市。”
“开放党锢,大赦天下,凡因罪流放的士人子弟听其归回原籍,各州郡县乡自行举募义兵,共讨蛾贼!”
封谞郑重的叩了一下头,仰起脸来看着刘宏,笑道;“陛下如今已是真正的帝王了,老奴死而无憾……,陛下保重!老奴去矣!”
他说完,又起身向张让作揖道:“张常侍,烦您送我二人上路了。”继而与徐奉挽手离开大殿,张让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躬身回礼,堂上其余常侍也都躬身向封、徐二人默默拱手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