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汲县令朱敞,颇有谋略,麾下有三千精卒,我们前期潜入进城内的伏兵都被他抓出来杀掉了。”波才用箭杆一点沙盘上的新汲城,而后又指向新汲城东、西、北的三处村落,继续说道:“樊屯、李村、魏寨,此三处豪家屯堡内都蓄有一千至二千的家丁,其中魏寨魏全是朱敞的母舅家,兵力也最强,新汲有事,必然会全力救援,樊屯和李村的豪家会如何行动便未可知了。”
“我们本来打算先攻樊屯,他是这三家里最弱的,但又怕朱敞蹑我军身后。”彭脱接着波才的话往下说,他一边用手指点着一边看向齐润,像是在为齐润讲解一般。
“这三家无论打哪个,朱敞都不会坐视,到时这四处合兵,则我军危矣。”
“我颍汝联军不下十万人,这区区六七千的敌军需要这么重视吗?”齐润诧异了。
“嘿嘿。”彭脱笑了起来:“我们部众加起来是有十万不假,但一大半都是老弱妇孺,能战之卒不过两三万人,且大部分未加训练,更兼装备不足。”
“咳。”波才适时地咳嗽了一下想要打断彭脱,但彭脱完全没在意,直接把海底倒给了齐润:“而且我们粮食快吃完了,打不下新汲城,我们都得饿死。”
‘好么,我说天天蹲在新汲这,原来是进退两难,这么个县级城都这么难啃,那你们历史上是怎么打败朱儁的?’齐润听到彭脱的话后两眼直发黑,情势远比他意料中地狱的多。
“虽然攻城一点胜算没有,但是野战的话我有把握吃掉他,所以我打算把朱敞引出来。”波才一指新汲城外的林子说道:“我意欲在这里设伏兵,待朱敞出城来野战时,伏兵杀出将其包围歼灭。”
“这个想法很好啊。”
“但现在朱敞完全不上钩。”
彭脱笑了:“我们城下的战士已经把朱敞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但朱敞就是不肯出城一战,真是个缩头乌龟!”
“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这朱敞倒是个将才。”齐润也笑了:“既然不能让朱敞因怒出战,为何不想办法把他骗出来呢?”
“骗出来?”
“对啊,既然不能让其愠而出战,何不试试以利诱其出战?”王白见齐润要发言,急忙递过一根箭杆来,齐润接过箭杆后指着樊屯说道:“樊屯距此二十余里,明夜派遣老弱之卒多打火把向此地进发,做出要攻樊屯之势,新汲城下的屯营里的士卒则全部潜伏到这里,要伪装成大军在此埋伏的样子。”齐润说着,把箭杆指向樊屯与新汲城间的一处山林。
“齐师弟,你既然要打朱敞埋伏,为何还要假装大军在此?”彭脱听得直搔后脑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那样朱敞不就知道了。”
“别打岔。”波才则兴奋的像个孩子,他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好像已经猜到齐润接下来的部署。
“我就是要让朱敞知道这里有埋伏,这样他才会出来咬钩。”齐润一指颍汝联军目前的驻军地——秦村。
齐润指着秦村两侧的林地道:“波方主率主力埋伏于此,等朱敞到来!”
而后他又指回樊屯与新汲城间的山林处对彭脱道:“彭师兄率伪伏兵于此造势,待秦村战事一开,立即直插新汲城与秦村之间,切断朱敞退路。”
“我则跟随老弱去打樊屯。”
“齐师弟要以老弱去打樊屯?那不是佯兵吗?此举不妥啊,如有疏失……”彭脱又迷惑了。
“哈哈,这就要看您二位,你们要是打得漂亮,那我这队老弱可就大有用场了。”
“好!”波才一锤桌案:“就按齐参事安排,彭师兄,劳你即刻去新汲城下屯营准备,明夜出兵去指定地点,尽量把声势搞起来。”
“诺!”彭脱抱拳一礼,即刻出帐而去。
“李栓住,点起二万老弱之卒交由齐参事指挥,你另点一百精兵跟随,保护齐参事安全。”
“唯!”又一个将官应唯而去,波才则向着齐润郑重施礼:“齐参事,此去一定小心,万万不可涉险。”
“唯,齐润晓得。”齐润笑着向波才回礼,带着王白等人走出帐去。
………………
是夜,新汲秦村,颍汝联军宿营地一大帐内。
“参事,我有一事不明。”典韦一边问一边掀开帐幕看了一眼外面,然后他坐回到王白身边看着齐润。
“你要问啥?”
“那姓李的带着护卫把这个帐篷围了三圈,他把咱们都集中到一个帐里不说,还围的这么严密。这在自己军队的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