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打了个哆嗦,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王白按住了做势欲起的典韦站了起来。
“官长,我们是跑商的!现在到处打仗,生意没法做,打算结伴回乡!”
“放屁!既然是跑商的为何不走延津渡反而要偷偷野渡!”
“嘿嘿,官长,延津渡盘查太严,耽误时日,兄弟们急着回家,忍耐不得,这才不得已走的野渡。”
王白说着,从身边摸出个小袋子来,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官长!我有凭信,行个方便吧!”
“哦,既然有凭信,丢过来看看!”
离岸十几米,王白估量了一下,耸了耸肩,把袋子递给了典韦,指了指岸上。
典韦接过袋子颠了颠,站起身来手一扬,袋子稳稳的抛向那个将官。
将官将手一捞,把袋子接住,就着火光打开,露出一抹微笑:“上岸吧!”而后他一挥手,队伍渐渐离开崖岸,火光远去重新回归晦暗。
“谢过官长了!”
三条小船如蒙大赦,飞快的划到岸边,这边的登陆处也是一片芦苇滩涂,众人跳下船来,又七手八脚的把浮云也牵下来,经历过一场虚惊,此时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
老人、小男孩还有那几个妇人早就坐回了船上,准备返航。
齐润站在岸边恭敬施礼:“多谢程老丈!”
“嗨,小兄弟,说的啥话,啥谢不谢的,行了,去吧,大家保重啊!”老人挥了挥手,用桨一撑岸底,小船荡离开来。
“老丈保重!”
“叔叔们珍重!”
“保重!”
齐润立在岸边,望着三条小船渐渐划离,长舒了一口气,回转身正准备要走。
‘嗖嗖嗖’
数十声弓矢破空的响音从齐润头顶上越过向着河面飞去。
齐润先是一惊,继而心中一凛,双眼大睁,急忙回身去看河面。
只见三条小船上面插满了箭羽,老人倒伏在船帮上,手里还握着桨,小男孩倒在船尾,脸冲着岸这边,月色下,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还在望着岸上,另一条船上有个妇人还在扭动挣扎,但紧接着又是一支羽箭破空而至,于是那妇人便再也不动了。
小船失控,开始顺流而下。
崖岸上的火光再度亮起,摇曳着,将河面映照得一片血红。齐润呆立当场,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一般,让他无法置信,那些刚刚还鲜活的生命转瞬间就在羽箭下消逝。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和悲痛,一股热血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