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下垂出几条五色的丝绦,丝绦两头扎进束腰里,在她臀腿那里一道一道的排列成了几缕优美的垂拱弧线,弧线中央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一个碧绿色的香包,她的头上则戴着一个黄色的额箍,头发垂在脑后,由发根起编了数股粗辫,发辫间还杂着彩条,然后又在脖颈处把它们和没有编辫的头发结在一起,系了一条白色的丝带,丝带下的头发都散开着。
她黑黑的卧蚕眉下,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菡儿?”齐润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不对,我这是在哪?”
“齐润,你为什么骗我?”
张芙蓉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
“你这个奸贼!”
齐润心中一紧,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他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来,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菡儿,我……”齐润正要问,忽然从张芙蓉身后转出一个老人来。
他身披黄色道袍,以竹冠束发,长须髯,须发皆已半白,脸颊消瘦,形容枯槁,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直透人心。
“齐润,你果然是反间。”
来人是张角。
紧接着更多人从暗影中走出来,马元义、徐晃、王白、郭大星、崔石头,他们站成一圈,围着齐润,眼神冰冷。
“你是反间!”
“你这奸贼!”
“奸贼!”
“我他妈不是!”
一声怒吼后,齐润醒来了,他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下来,只是一个梦。
“啊呀,这个郭大星,下手这么狠。”
齐润刚想看看周围,可他脖子梗硬着,略一转动就传来一股痉挛痛感。
齐润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捆绑住,他转着身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感觉是身处在一个阴冷的地窖里。一个小门立在几级台阶上,门上开着一个望孔,从门缝与望孔处透出来的光是这个小地窖唯一的照明源。
地窖里满是草植腐败的糟朽味与腌臜不堪的尿骚味,齐润走到了小门前,这里的空气还新鲜些,但尿骚味却如影随形。
“艹!过分了啊!我这裤子都尿了几回了!也没人给我换!想让我得尿疮啊!”
喊了一会,见没人回应,齐润索性把裤子脱了丢到一边,倚着门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仔细回想着这段经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局面,像是无数的线头密密麻麻的让人毫无头绪。
‘这是搞的什么鬼?……叫我发生何事都不要反抗?我反抗个屁啊,我现在连条干净裤子都没有,肏!’
“嘿,有没有人啊,拿点水和吃的来啊!”齐润坐了一会,也没见有人来,肚子反而先饿了,口也焦的很,于是喊了起来;“顺便拿条新裤子来!”
就在这时,门忽然向外开了,闪了倚在门上的齐润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