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老问我换不换衣服干嘛,我又不是娘们,见个人还得换身新衣裳?’齐润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正在纳闷之时,这边徐晃、王白、郭大星、崔石头、典韦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参事,您见到贤师了?他怎么跟您说的?”
“参事,贤师也不再怀疑您了吧?”
“参事,晃有事禀告,请参事移步议事阁。”
徐晃抱拳一礼后如是言后,于是王、郭、崔三人相互望了一眼也便后撤半步,肃容拱手而立。
‘该来的终究要来。’齐润摇了摇头,虽然这件事自己已不在意,但它压在这四人心上那就是一座山,与其一昧无视,不如让他们说出来。
“好,带路吧。”
四人躬身后退几步,而后领着齐润到了议事阁。
这议事阁其实就是之前的议事帐,不过现在改成小竹楼了。帐内的相应陈设还是摆放在齐润离开时的老地方,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重的皮革和竹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墙壁上还是挂着那幅齐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写意版舆图,上面还保留着他随手涂的线条和标记。
在帐中央,一张大木桌显得格外醒目,桌上放着一壶令箭、几张绢纸还有其他杂物,这倒是之前没有的。
齐润很自觉的走到桌子后的椅子上坐了,典韦则立在他身边。
“说吧,哥几个。有啥掏心窝子的话都讲一讲吧。”
“请参事恕我不忠之罪!”徐晃单膝跪地,长拜不起道:“我本是马方主麾下杨都尉部曲,因雒阳方撤出京洛,随杨都尉来至广宗,后杨都尉随马方主外出,留我在广宗无所事事,正巧那日遇到参事在城外散粥,因缘际会受参事抬爱,授我曲长之任,受任以来夙夜忧叹,我即受杨奉大哥之恩在前,又蒙参事器重,心中实感两难,遂待杨大哥回来后禀明志向,欲追随参事,当时马方主亦在侧,便引荐王、郭、崔三人与我同返。”
徐晃说到这,王白、郭大星、崔石头随即单膝跪地,王白道:“我等实乃马方主麾下亲随,受马方主委派暗中观察参事……”
“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起来吧。”齐润直接打断了王白的话,接下来的事他已经猜到七七八八,刚才马元义说出他昧了五十金的事后更是基本确凿了,之前管荷突然出现并透露给他官铁的信息其实就是马元义的一种试探,看看齐润是不是会去劫官铁,这批官铁马元义早就势在必得,周仓和裴元绍的出现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他们怕是去太行山密寨送货后被马元义安排劫官铁的,而齐润干了这笔买卖后,马元义还不放心,又派了王、郭、崔三人以亲随护卫的名义对他严密监视,想到这里,齐润不由得后背生寒,他亲手救下的这个马元义不但心思慎密,而且杀伐果决,实在不愧是张角最倚赖的弟子,如果自己之前一步走错,可能早已不知死在哪了,但这也怨不得他,毕竟齐润也知道自己身份模糊,动机诡异,疑点太多,因此对徐、王、崔、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抬抬手示意四人起身,然后站起身盯着徐晃的双眼说道:“公明兄,我另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问你。”
“参事请讲!”徐晃见齐润神情凝重,不由得也神色肃穆,诚恳说道:“晃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来问你,那句‘太平齐营,誓创太平。’的口号谁编的?”
“诶?”徐晃一愣,眨了眨眼,一脸懵逼,“是我……”
“得了,行刑吧。”齐润给王、郭、崔三人递了个眼色。
“唉,唉,嘿!”徐晃被齐润问的正在愣神,身后突然受袭,回头怒道:“混账!参事面前如此放肆!”
“你认便宜吧,我们仨那天每人挨了不下三十几脚呢。”崔石头笑道。
齐润一边笑着一边拦下了也打算上前的典韦,徐晃毕竟是自己的部曲大将,典韦这一脚下去没轻没重的,到时候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岂不是堕了他的威仪。
“改了啊,以后这口号不准喊了,太水了,丢人,我听了都臊得慌,尴尬癌直接晚期,编口号这种事,你哪怕花点钱呢。”
“唯。”徐晃立马领会,笑了起来,狡黠的说道:“那就请参事自行想一个好了。”
“你这滑……”
“报!张管事、叶夫人现在营门外求见参事!”
齐润听了此报神色一恍,整个人呆立当场。他曾设想过无数种与张芙蓉相见时的场面与要说的话,此时事到临头,却忽然心跳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参事,快出门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