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看了一眼齐润和护在他身边的王白与马晗,又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的士兵,给他身边的几个人递了个眼色,但见这几人完全不为所动,不由得皱起了眉,冷冷的说道:“参事,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的很。”齐润笑着对鞠义道:“哈哈,公明叫我想口号,你说巧不巧,我现在忽然有灵感了!”
“什么他妈狗屁灵感!”鞠义吼道:“西凉骑兵就快到了!”
齐润没有理会鞠义的无礼,回身看着前方,他身旁的王白冲鞠义笑道:“没事,参事现在是入境了。”
“又他妈入的什么境!”即将到来的强敌似乎让鞠义有些失控,他再次大吼:“西凉骑兵就快到了!”他看着身边的那几个人,双眼圆睁,满面怒容,但那几个人根本没看他,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
齐润确实如王白所言,感觉自己好像又进入到之前在颍汝联军被伏击后进入狙击位时的那般忘我的清明状态,虽然马蹄声如雷鸣般隆隆滚来,但他现在心如止水。
“参事,危险,回来!”王白一回头,就见齐润居然走到了阵前,不由的紧张喊道,但下一秒,他就闭上了嘴,只见齐润高高举起了右手,昂首高吭。
“我是,终日辛劳却无以果腹的农夫!”
众军士听了,紧张的心情略微缓和,好奇的看着齐润。
“我是,出没风波却被夺所获的渔民!”
远方已然可以看清正在冲来的骑兵的狰狞面甲了。
“我是,手搏猛兽却难护娘亲的猎户!”
所有人屏息静气,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齐润的声音。
“我是,哀哀饿毙的孩童之父!”
“我是,受尔凌虐的女子之兄!”
“我是,你们嚼剩下的残渣!”
“我是,尔等啃不动的骨头!”
“我今在此,为之而战!而今而后,日日如此!”
齐润说完,回头问道:“怎么样?屌不屌?”
鞠义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王白耸了耸肩:“有点长了,不好记啊参事。”
“哼,没出息的东西!”齐润嫌弃的说道,眼前,黑压压的西凉骑兵已至十步之内,前排骑士的矛锋随着马匹奔跑的颠簸而带出波浪般的一线光耀,在他们的黑色身姿映衬下显现出一种极致的华美。
齐润振臂一呼:“仓天乃死!当搏!狼筅!起!”
随着齐润的呼声,前排的狼筅手瞬间将躺伏在地上的狼筅向着冲来的西凉骑兵斜立而起。
西凉骑兵的长矛确实比平常的制式长矛要长一些。
但狼筅比他们的长矛要长出更多。
冲在最前面的华雄见眼前的黄巾军阵前竟突然立起一排整竹,心中大惊,他一提缰绳,斜刺里跃马跳到一边,可他身后的其他西凉骑士却没这手骑术,连人带马撞向了狼筅林,于是一阵人仰马翻人喊马嘶。
咔嚓嚓是狼筅受到冲击折断的声音,唏咴咴是马匹受创倒地的哀鸣,还能动的西凉骑兵还未及站起,狼筅兵身后的长矛手已经向他们身上捅刺了几个窟窿。后续的西凉骑眼见情况不对猛拨缰绳平卷过狼筅阵的正面,打了个摆,呈u型撤走。
“狗才!敢如是邪!”董卓远远的望见自己手下的飞熊军吃了亏,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高举手中长弓,一夹马腹带着全部骑兵如黑云般向着齐润所部杀来。
“吹角!全军驰射!”李傕跟在董卓身后大吼,呜呜的号角声过后,所有的西凉骑士都将长矛上的束带收紧,将之斜背至身后,然后擎出弓矢来,他们张弓搭箭,准备一旦进入射程就行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