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头看时,只见他拄着一把大刀,身上满是血污的立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宋大哥,到底什么事?不能等到撤出后说吗?”宋厦这段时间反复找自己要说什么,可战事紧张齐润实在没有时间与他闲谈,有那功夫不如闭上眼歇一会儿。
齐润说着,眼角余光瞟到了宋厦腰间的酒葫芦,顿觉口干舌燥,他到现在几乎一口水也没喝呢,于是对宋厦道:“诶,宋大哥,你葫芦里还有酒吗?给我来一口润润喉咙。”
“好!”宋厦忙去腰间解那酒葫芦,可手摸到葫芦,眼珠一转,又收回了手:“唉,当家的,不巧,我这葫芦空了。”
“那就算了。”
“当家的……”宋厦刚要说,远处传来隆隆的鼓声,官军又要开始进攻了。
齐润无奈的耸了耸肩,走过宋厦时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大哥,有什么话等打完这场仗再说吧,到时候你要跟我说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可……”宋厦还想说,但齐润已经小步跑向齐弩士那里去了,于是他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紧了紧束甲绦,握紧了手中刀,快步走回自己那还剩三十几个人的百人队中去。
前几波官军很轻易就被击退了,他们本就是被督战的亲兵强赶着过来的冀州各世家的部队,之前早就被打的士气全无,齐润只是让齐弩士把弩架起,这帮人就连滚带爬的快速败退下去,暗夜之下,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但在这沉沉的黑寂中,隐藏在深处的暗流正在静静涌动,这场战斗还未结束,最后的较量即将展开,无论是官兵还是当搏营,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准备,等待黎明的到来。
随着东方晨曦泛起,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沿着日光的散扩,袁绍军的大戟士在当搏营面前二百米处列好了阵势。
当搏营的战士们都死死的盯着对面全副武装的敌人,刚才只有五百余人的大戟士,已经令己方伤亡惨重,此时面前列的竟是两千余大戟士,大家都明白最后的战斗要开始了,心中充满了紧张与决绝。
“齐弩士,准备!”齐润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带领着齐弩士立于武刚车上架好弩,随时准备击发。
就在这时,对面的大戟士阵营忽然分开,走出一名骑士来,他穿着一身官军的将尉服,骑着一匹通体黄褐色的骏马,惴惴然来到两军阵间,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鞠义!”齐润厉声喝道:“王八蛋!还我刘叔命来!”
齐润愤而发矢,随即一声霹雳响,鞠义大惊失色,连忙滚下马来伏于地上,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他摸了摸头脸,又看遍了全身,见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出什么窟窿来,心中稍定,这才发现距自己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支大戟士的标枪。
鞠义的脸上露出喜色,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还是爬上了马去,全没有了之前的畏缩,他向着当搏营的阵地又走近了些,朗声言道:“齐参事!你们没有弩矢了吧!这梭标可不好用啊,不能当弩矢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