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待王熙凤沉沉睡去之后,贾珩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拥着她的双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榻。然后,他轻轻地走到门边,缓缓打开房门,迈出脚步走了出去。然而,贾珩却浑然不知,就在他轻轻合上房门的那一刹那,两行清泪已然悄无声息地顺着王熙凤紧闭的眼角滑落而下,浸湿了枕头。
贾珩趁着夜色又来到李纨的院子,发现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就推门而入。李纨听到声响,惊得连忙起身,听到是贾珩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却又马上紧张起来,嗔怪道:“叔叔,这么晚了,您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如果被别人发现传扬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贾珩听后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大踏步地向前靠近李纨,压低声音说道:“嫂嫂,之前的时候您跟我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只见李纨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她娇嗔地一扭身,背对着贾珩,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自……自然是真的啦,只不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咱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好。”
然而就在这时,贾珩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李纨纤细的腰肢,李纨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也就索性不动了,任由贾珩那样抱着她。贾珩把嘴巴凑到李纨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道:“嫂嫂,实不相瞒,自从我第一次见到您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完全属于您了。无论是荣华富贵也好,功名利禄也罢,对于我来说统统都不重要。我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够和嫂嫂您长相厮守,共渡余生。”
李纨被贾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回过神来,但仍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嗫嚅着说道:“叔叔,咱们贾家乃是名门望族,家规森严。像这样违背伦常的事,恐怕家族中的长辈们绝对不会答应的。而且您正值风华正茂、前途无量之际,又何必因为我而背上如此沉重的负担呢?”
贾珩闻言,双手用力地将李纨的身子扳转过来,然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神情无比坚定地说道:“我对嫂嫂的一片痴心天地可鉴,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坎坷,充满无数艰难险阻,我也在所不惜!”
李纨听闻贾珩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与理性交织的情绪,只觉得心跳加速、手脚发软,整个人都有些慌了神儿。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道:“叔叔这又是何必如此呢!”
贾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凝视着远方,缓缓开口道:“嫂嫂有所不知,我若是今日不将此事说出口,恐怕日后便再也寻不得合适的时机了。”
他话音刚落,李纨心头猛地一震,满脸惊愕之色,急忙追问道:“叔叔怎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究竟所为何事?”
只见贾珩面露一丝无奈之意,苦笑着摇了摇头,才慢慢说道:“嫂嫂莫急,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乃是专程向嫂嫂辞别而来。”
李纨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惊声问道:“辞行?叔叔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几时回来?”
贾珩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回答道:“明日清晨,我便要启程南下去那金陵之地,负责彻查当地盐课中的贪腐之案。此行不仅路途迢迢,而且途中更是危机四伏。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京城,再次与嫂嫂相见。故而今日特意赶来探望嫂嫂,如今见嫂嫂一切安好,我也算可以放心离去了。”
李纨听闻贾珩说出这不吉利的话语,心下一惊,急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娇嗔道:“叔叔切莫胡言乱语,这般言语实在不祥。叔叔乃是英勇之士,此番出征必定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之色。
贾珩顺势一把抓住李纨那柔软纤细的玉手,眼中流露出款款深情,轻声说道:“能在临行前得见上嫂嫂一面,我此生已然无憾矣。”说罢,只见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锦盒。轻轻开启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用琉璃精心雕琢而成的小白兔,其形态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随时都可能跃出盒外一般。
“嫂嫂,我知晓嫂嫂的属相乃是兔儿,故而特地寻来此物赠予嫂嫂,权当留个念想吧。”贾珩小心翼翼地将锦盒递到李纨面前,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庞。
李纨望着眼前这只可爱的琉璃白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推辞道:“叔叔,这份礼实在太过珍贵,我万万受之不起!”
贾珩微微摇头,坚持道:“区区薄礼又怎能倾尽我对嫂嫂的一往情深呢?嫂嫂切勿再推脱了。”然而,此时的李纨却依旧沉默不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