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小镇的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湿气息,偶尔有几声远处的狗吠划破这沉闷的宁静。胳?胡子,一个镇上出了名的酒鬼与无赖,此刻正踉踉跄跄地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显得既孤单又可笑。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缕缕杂乱的胡须上挂着晶莹的酒珠,随着他身体的摇晃而轻轻颤动。嘴里哼着的是那些无人知晓的小调,旋律断断续续,如同他此刻的意识一般模糊不清。
路过的人家纷纷关门闭户,生怕这醉汉会惹出什么麻烦。每当他经过,总有几个胆大的孩童躲在门后,捂着嘴偷笑,偶尔还会丢几块小石子,虽不敢真伤到他,却也足以让胳?胡子停下脚步,怒目相向,但随即又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行。每当遇到年轻姑娘或小媳妇,他总不忘伸手去摸一把,嘴里还念叨着些不堪入耳的话,引得周围人一阵唏嘘和厌恶的目光。
傻仔,一个看似木讷实则心思细腻的年轻人,默默跟在胳?胡子的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决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随着胳?胡子七拐八弯,最终停在了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前。这房子仿佛被岁月遗忘,墙上的泥土斑驳脱落,屋顶的茅草也显得稀疏,偶尔一阵风吹过,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吱吱呀呀的声响。
傻仔轻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门轴发出的吱嘎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闻声迎了出来,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几分疲惫,显然是对不速之客习以为常了。
“先生,你有什么事?”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连说话都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傻仔礼貌地笑了笑,尽管心中五味杂陈,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你男人呢?有事找他。”
话音刚落,胳?胡子从里屋踉跄而出,一脸的不悦,酒气熏天,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连人都看不清了。“什么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差点打到傻仔的脸上。
傻仔稳稳地站住,轻轻拍了拍胳?胡子的肩膀,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别急,别急,我可是给你送财喜来的。”
胳?胡子闻言,眼睛一亮,酒似乎醒了几分,但随即又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财喜?你?别开玩笑了。”
傻仔从怀中掏出一封用油纸包好的信,递给了胳?胡子。信封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是镇上赌坊老板的名字。胳?胡子一把夺过信,借着微弱的灯光,勉强辨认着内容。原来,这是一封催债信,赌坊老板承诺,只要胳?胡子能在规定时间内还清债务,之前的利息就可以一笔勾销,并且还附上了一份据说能让他一夜暴富的赌局邀请函。
胳?胡子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背后定有陷阱,但那份对财富的渴望却又让他难以拒绝。傻仔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五味杂陈。他其实早已知道这场赌局的真相,是镇上几位大户联手设下的局,意在彻底榨干胳?胡子这样的赌徒。然而,他选择以这种方式介入,是因为他相信,有时候,一个人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教训,更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怎么样,想不想抓住这个机会?”傻仔轻声问道,眼神中既有鼓励也有警告。
胳?胡子抬头,与傻仔的目光相遇,那一刻,他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一种超越了个人恩怨,对人性深刻理解的同情与期待。
“我……”胳?胡子欲言又止,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好吧,就这一回,不管是福是祸,我都认了。”
夜色依旧深沉,但在这间破旧的土坯房内,却因这一场意外的相遇,悄然埋下了改变的种子。傻仔转身离开,心中既有释然也有不安,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傻仔和老黑,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因命运的纠葛,在那座摇摇欲坠的土砖屋前相遇。夕阳如血,将四周染成一片昏黄,破旧的土砖屋在余晖中更显凄凉,仿佛连风都不愿在此多做停留,只是匆匆掠过,卷起一阵阵尘土。
傻仔,一个看似瘦弱却眼神坚毅的少年,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能洞察人心的明灯。他紧紧攥着一千元钱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是他全部的积蓄和勇气。老黑,则是这片区域里臭名昭着的小混混,一脸横肉,眼神中透露着狡黠与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