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兵权的官员,行径愈发恶劣。他们不仅私自役使正军,让正军为其从事各种私人事务,连余丁也不放过。更为过分的是,他们甚至巧立名目,向军士计取月钱,在发放军粮时也从不全额支付,肆意侵吞军士的口粮。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军士们每日都在为解决自身及家人的饥寒问题而疲于奔命、四处奔波,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丝毫的精力去进行军事操习训练,提升自身的军事技能呢?” 刘斌的这番话语,如同一把利刃,深刻地剖析了卫所制度在管理与运行层面存在的严重腐败与混乱,将卫所制度内部的黑暗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面对这一系列严峻且棘手的问题,朱祁镇却显得毫无办法,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舵手,在茫茫大海中不知所措。他除了一味地强调要加强卫所管理,试图通过清查手段将逃亡的军士清出,以维持卫所表面上的秩序外,根本无法拿出任何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有效策略。
此时的卫所旗军,由于大量军士逃亡,人员严重缺额。而在那些仍在伍的旗军中,那些精壮之士又大多被军官私自占役。这些被占役的军士,本应在军事操练场上挥汗如雨,提升自身的战斗技能;本应在广袤的军屯土地上辛勤劳作,为军队提供充足的粮食供应。然而,却因为军官们的私欲,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本职岗位,去为军官们从事各种私人事务。如此一来,军事操练被荒废,军士们的军事技能逐渐生疏,曾经的精锐之师逐渐失去了往日的战斗力;同时,军屯也因缺乏足够的劳动力而荒废,导致粮食产量锐减,军队的后勤保障出现了严重问题。
尽管朱祁镇多次颁布禁令,以皇帝的威严严厉禁止各级军官私役军士,但这些禁令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却如同一张毫无效力的废纸。各级军官们依旧我行我素,私役军士的现象不仅没有得到丝毫收敛,反而愈发猖獗。他们根本不将皇帝的禁令放在眼里,继续肆意地剥削和压迫底层军士,使得卫所制度的危机进一步加深。
与此同时,明朝军队的军器装备质量也呈现出明显的下滑趋势,令人堪忧。正统四年(1439 年),工部郑重地向朝廷奏报,称在上一年,军器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精心打造了盔甲军器六万四千多件。这些凝聚着工匠们心血的装备,均已按照规定发放给了神机营及总兵官任礼所辖卫所。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将士们在实际使用后,纷纷向朝廷反映,这些军器 “多不如法”,存在着严重的质量问题。许多盔甲的防护性能极差,无法有效抵御敌人的攻击;许多兵器的制作工艺粗糙,在战场上极易损坏,根本无法满足实战的需求。
同年,巡按直隶监察御史李果也上奏朝廷,他在奏疏中指出,由于管理不善以及官吏贪污克扣等原因,使得军队装备 “兵无实用”。为了打造这些军器,国家投入了大量的资源,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但最终却得到了这样一批质量低下的装备,这不仅是对国家资源的极大浪费,更是让百姓遭受了 “横毒”。为了制造军器,官府对百姓进行了不合理的征调与摊派,使得百姓承受了沉重的负担,苦不堪言。
总之,在正统年间,明朝的武备已然废弛不堪,达到了令人痛心的地步。军队人员短缺,使得兵力严重不足;训练荒废,导致军士们的军事技能生疏;装备质量低下,更是让军队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这些问题相互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明朝军队紧紧束缚,使得明军的战斗力大幅下降,与曾经那支令四方畏惧、战无不胜的强大明军相比,已大不如前。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在重重困境之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雄风,只留下一片衰败的景象。
除此之外,在正统年间,流民问题也如同一颗逐渐膨胀的定时炸弹,日益恶化,给明朝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朱祁镇即位之初,户部公布了天下户口及田地的相关数据:当时天下共有
户,田地
顷。然而,当将这一数据与洪武二十六年(1393 年)进行对比时,便会发现情况不容乐观。户口数量相较于洪武年间减少了三十六万之多,而田地数量更是锐减,将近减少了一半。如此巨大的变化,本应引起朝廷的高度重视,然而,朱祁镇却未能给予足够的关注,对这一现象背后隐藏的社会危机视而不见。
更为糟糕的是,朱祁镇对宗室、勋戚、宦官兼并土地的现象采取了姑息纵容的态度。这些权贵们凭借自身在朝廷中的权势和地位,肆意兼并土地,巧取豪夺。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将大量肥沃的土地纳入自己的囊中,使得无数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那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