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每一块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们的脊梁弯曲,肌肉酸痛,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到雕琢精美的木雕,耗费着他们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眼睛布满血丝,日夜不停,每一项工作都让他们疲惫不堪。或是被驱使去进行商业贸易,为军官谋取私利,在商场上疲于奔命。从与各地商人的讨价还价,用尽各种手段争取最大利益,口舌争辩到沙哑,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到应对市场的风云变幻,时刻保持警惕,精神高度紧张,如同惊弓之鸟,他们的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此一来,军队既荒废了操练,士兵们的军事技能得不到提升,在战场上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又荒废了军屯,使得军队的自给自足能力大打折扣,在物资供应上陷入了困境。尽管朱祁镇再三颁布禁令,严厉禁止私役军士,但各级军官早已将贪婪刻入骨髓,他们视皇帝的命令如无物,依旧我行我素,私役军士的现象依然如故,毫无收敛之意。他们当着皇帝的面,表面上唯唯诺诺,可背地里却继续为非作歹。
与此同时,军器装备的质量也明显降低。正统四年(1439 年),工部的官员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战战兢兢地向朝廷奏称,上年军器局打造的盔甲军器多达六万四千多件。这些本应是保家卫国的精良装备,却在发放到神机营及总兵官任礼所辖卫所后,遭到了将士们的纷纷诟病。将士们反映,这些盔甲军器 “多不如法”。仔细查看,这些盔甲或是制作粗糙,防护性能极差,在战场上,面对敌人锋利的兵器,根本无法有效地抵御攻击,使得士兵们的生命安全时刻受到威胁。有的盔甲甚至轻轻一碰就会破损,仿佛脆弱的瓷器,根本无法起到保护作用。或是工艺不过关,在使用过程中极易损坏,可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给士兵们的生命安全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比如在一次战斗中,一位士兵的头盔突然裂开,导致他头部受伤,鲜血直流,险些丢了性命。同年,巡按直隶监察御史李果也忧心忡忡地奏称,由于管理不善,相关官员玩忽职守,以及官吏贪污克扣,使得 “兵无实用,民遭横毒”。那些本应用于购置优质军器的钱财,被官吏们中饱私囊,落入了他们自己的腰包。这不仅导致士兵们只能拿着劣质的武器去面对敌人,将他们置于危险的境地,而且百姓们也深受其害。百姓们不仅要承受繁重的赋税来供养军队,还要面对因军器质量问题而带来的安全隐患。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朝的武备废弛,曾经那支威震四方的大明铁军,如今已失去了往日的雄风,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已大不如前。
除此之外,流民问题也在正统年间急剧恶化。朱祁镇刚刚即位之初,户部公布了天下户口为
户,田地为
顷。将这一数字与洪武二十六年(1393 年)相比,户口竟然减少了三十六万,田地更是减少了将近一半。如此巨大的差距,本应引起朱祁镇的高度重视,然而,他却并未对这一现象给予足够的关注。相反,他对宗室、勋戚、宦官兼并土地的现象予以姑息纵容。
那些权贵们凭借着自己的权势,肆意兼并土地,将大片肥沃的农田纳入自己的囊中。他们的庄园越来越大,修建得富丽堂皇,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尽奢华。而农民们的土地却越来越少,失去土地的农民们,生活陷入了绝境。地主们也趁机飞诡为奸,通过各种欺诈手段,将赋税转嫁到平民百姓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平民百姓的赋役负担越来越重,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许多自耕农辛苦劳作一年,所得的收成却被赋税剥夺殆尽。他们不仅无法维持自己的生活,还面临着巨大的债务压力。最终,导致越来越多的自耕农破产。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只能背井离乡,四处流浪。他们拖家带口,带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未知的旅程,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再加上正统年间频繁爆发的水、旱、蝗等自然灾害,使得原本就脆弱的农业生产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田地颗粒无收,百姓们陷入了绝境。在天灾人祸的双重逼迫下,流民问题由此产生,并且愈演愈烈。大量的流民涌入城市,却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在街头乞讨为生。他们的生活毫无保障,疾病横行,社会秩序也因此陷入了混乱。在城市的角落里,随处可见流民们搭建的简陋窝棚,用破旧的布和树枝勉强支撑着。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为了一口吃食而苦苦挣扎。孩子们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老人们坐在窝棚前,眼神空洞,仿佛对未来失去了希望。城市中,时常能听到流民们的哀号与叹息,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总之,正统年间,明朝可谓是内忧外患。朝堂之上,有宦官王振专权,他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