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于白先生,监狱那边一直在催,希望您完成侧写工作后尽快回到监狱继续服刑,如您身体还有不适,我可以替您向监狱申请保外就医……”卫斯淡淡道。
席子向也有些紧张地看向于白,而后者回避了席子向的视线,摸了摸鼻子:“不用了,比起待在一个趁我昏迷解我衣服的科学狂人身边,我觉得还是监狱比较安全。”
席子向有些生气:“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你没搞过科研你根本就不懂!第一,我是直男。第二,能把你精神耐受值上涨的原因研究出来的成就感,那能是男男肌肤之情能比拟的吗?!肤浅!”
于白瞳孔一缩,连卫斯听到这话脸上也是一僵。
“我的意思其实是我担心你这次解我扣子,下次开我胸膛、切片脑花,对你来说岂不是轻轻松松?但是你立刻联想到男男肌肤之情是不是有些速度太快了?”
于白一脸警惕,把身子朝椅背上靠去,尽量远离席子向。
“席研究,我的直觉是,时刻警惕对我过分热情的人,你这样一说,我感觉我的直觉挺对。”
席子向脸上愠色更甚,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个什么劲:“那你下次在杀意空间里自己慢慢玩吧。”
于白见好就收,不再捉弄席子向,狡黠一笑:“别别别,你不会舍得的。”
席子向有了台阶,情绪自然退得快。
卫斯轻轻点头:“既然如此,于白先生,请您休息调整好状态,祝您明天也能顺利在杀意空间中找到有效信息,帮助警方侦破案件。”
“50万哈希币会如您所愿,在明天您进入杀意空间之前,转到您指定的账户,转账记录会让您过目。”
狱警从门外进入:“0661,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于白冲卫斯点头,狱警也适时走上前,迎接于白起身,要带他离开。
“下一个条件……等我从杀意空间里出来再说吧。”手腕上的电子枷锁由红转绿,他漫不经心地招招手,随后离开了会议室。
走进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他和狱警的脚步声。
于白脑海里在梳理这几天的收获和要做的事情,拉了一个
他习惯把团成一堆的事情清晰地整理好,列在脑海里,变成一个个待办进度条,清晰可视的目标会让他很有前进的动力,每完成一件事会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目前的进度,在房玲死亡现场收集到的,疑似高塔的杀意粒子,其浓度还比较低,无法形成有效的杀意空间。
有关谢里夫疗养院的杀意粒子,浓度有30%,有杀意空间但规模不大,信息较少。
而伴随着第二笔50万哈希币的进账,于白承诺给罗兹的“调查费”,总算是到位了。
于白把这条待办在心里默默打上一个小勾。
接下来可以等待罗兹在监狱外动用他的关系,替自己调查一下,当年的报案人到底是谁?有没有“时间证人”?
至于卫斯提到的,那20件杀意侧写装置百分百全参与……虽然说这是席子向该考虑的问题,因为于白在杀意空间里,也不能决定自己能得到什么信息,这条信息能用在什么地方。
但于白心里也清楚,他的命运,和这个装置息息相关。
如果杀意侧写装置搞砸任何一次行动,那于白也将失去这一张他能倚赖的手牌。
思来想去,鬼使神差地,他在心里给舒良策拉了个好感进度条。
这可不是他有什么别的意思。
而是因为于白很快就意识到,舒良策这样一个明牌质疑杀意侧写装置的人,居然被调到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
说明警队内部可能存在权力斗争,而舒良策说不定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已知舒良策可能是对杀意侧写装置有一定影响的人物,已知杀意侧写装置和自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于白觉得,就算和舒良策处不来,也得在明面上把关系搞好。
成年人,怎么都该学会圆滑处世。
不过于白也不打算刻意讨好谄媚,他可没这个天赋,他最擅长的,还是用利益,把人紧紧地套牢在身边……
这也是他在监狱里学到的处世之道,“共同利益”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绳子,让人无法、也不想挣脱。
走廊灯熄,却并不隐没在黑暗,窗外公共照明依旧,城市霓虹灯光星星点点,远处巨大的空中广告们昭示着这座城市不眠的活力。
一辆浮空车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