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是黑帮用来洗钱的工具,他们设计了一个程序,把钱汇入到这里,钱会被分成一笔笔购买礼花彩票的费用,当礼花筒启动,喷射出那些礼花彩票,这就完成了一次洗钱。
我所在的帮派,曾经辉煌的时候,这个礼花筒专门用来洗数额巨大的钱,因为这些礼花彩票,和你手上拿的礼花彩票是一样的,是整个游乐园经济的一部分,当这个礼花筒被启动,礼花会喷发七天以上,乐园在此期间不得歇业、免费迎客,直至礼花喷发殆尽。
那个画面,真的很热闹,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孩子们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眼里尽是兴奋,时不时被礼花筒的喷发声惊得大叫,年轻人们也成群结伴来拍照打卡,吸引更多年轻人来。
那时候还不止我一个摊位,那时候还有其他员工,游乐园搞了好多条小吃街,各种香气弥漫在空中,欢乐的音乐,灯火通明,礼花筒源源不断喷出彩票,像是下了一场场彩色的雪。
盛大的活动,产生了众多开销,自然就有了黑钱们的‘去处’,账面当然做得漂漂亮亮。
这些沾着欲望、人血和罪恶的黑钱们转进来,摇身一变,它们又成了让孩子、游客们欢乐的源泉。
钱,它没有你想得这么好,也没有你想得这么坏,最重要的是,你得想明白,透过金钱,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要用金钱来做什么?
当你向善或作恶,它都是你最忠实的手段和工具。
如果你只是觉得,钱只能买到有价签牌的流水线商品、钱只能用来装逼打脸秀优越,那这只是你的一山之见。
故事的最后,你还是把钱全部都捐给福利院了,或许你的心中已经早有答案,钱也没有你想得这么一无是处。
小子,在说出‘钱根本买不到幸福和快乐’之前,你最起码要拥有足够多钱,你才知道,钱到底能不能买来幸福。”
阿伯嘴角噙着笑,油温已到,用筷子下入裹好面包糠的香蕉。
“喂,阿伯,告诉我,启动那个红色礼花筒要多少钱?”
刹那间,油锅里爆出“滋滋”的声响,面包糠也在热油的作用下肉眼可见变得金黄酥脆起来。
“喔?你不是不吃激将法吗?”
“的确不吃激将法,但如果不问问的话,让你也太没面子了。”
炸物诱人的香气袅袅升腾,在暖黄灯光下弥漫开来。
听到这话,阿伯再次抬眼打量,笑而不语。
少年站在锅前,火光跃动,映照在他清秀的眉眼,他有些无奈地举起双手,嘴角又重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吧好吧,我承认,这玩意有点意思。”
阿伯这才悠悠说道:“其实这礼花筒真正开也没几次,因为它启动的最低金额得是一千万信用点,帮派没落了,它也就成了单纯摆设。
我以前也想过要不然把这玩意卖了,不过这玩意,洗一半、留一半,对比其他洗钱方式,没啥优势,唯一好处就是隐匿性好,因为他们设计的这个程序,就是单独的收支款账户,钱转进来,剩下的一半通过指定口令来找我们取,毕竟谁能想到,游乐园这大玩意还有这个功能?”
少年仔细听着,若有所思。
阿伯拿着长筷子,不时翻动着油锅里的香蕉,确保它们受热均匀。
不多时,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炸香蕉就放进一旁铺了吸油纸的盘子里,递到了于白面前。
“小子,当你有一天真的拥有能启动这个红色礼花筒的财富或者能力,那你一定走到了我想象不到的高位,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我不想问你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希望你身居高位,依旧能保持赤诚。”
“……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谁身居高位还能保持赤诚,吃撑了?”
“呵呵,这不是说点鼓励人心的漂亮话嘛……做不做得到,另外再说吧……”
*
回忆慢慢褪色。
白天和黑夜的红色礼花筒在眼前重叠,阿伯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清秀的少年,嘴角噙着得意的笑,看着礼花喷发。
看到柯恩和阿伯这副神叨叨的模样,花衬衫男有点警惕,这父子俩又在耍什么花样?
“喂,少在这给我装……”
只是下一秒,柯恩递过来一个电话,听完对面来意,让他瞬间愣在原地。
一旁戴眼镜的小个子见花衬衫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有些疑惑,将电话接过,听完后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