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戴手套的恭敬,也是给那位“大人物”的。
狄伦大脑飞速转动,应该是刚刚自己在指挥中心的事,传到了上面,狄伦也的确该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向上面反省。
狄伦鼓足勇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咳嗽几声,又拿出自己沉重稳重的嗓音,主动拨去了电话,
舒良策一直不肯签字。
行政派当然不会傻傻地来做舒良策的思想工作,如果他们想讨好舒良策,想让舒良策签字,那今天狄伦就不会当场下舒良策的面子。
这位大人物,就是行政派的靠山。
他的示意是——
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杀意侧写装置的参与率达到百分百,并且在杀意侧写装置参与率百分百的前提下,成功完成的案子至少有20件。
在于白第一天上任所完成的天台劫持案,便可视为杀意侧写装置百分百参与,因为所有的行动都基于于白提供信息展开,只是最后因为特殊原因,不计入统计。
杀意侧写装置百分百参与……
所以狄伦在这次缆车劫持案中,宁可背下“瞒情不报”这口大锅,也要设计想办法让舒良策在最后抉择关头,选择使用杀意侧写装置提供的信息。
只是舒良策的确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最后还是顶住压力,没有选择他们。
狄伦今天在指挥中心操之过急,主动自爆,被舒良策抓到他“瞒情不报”,也是场面的迫不得已,否则狄伦大可以暗自离去。
做了这么多年管理,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出来主动澄清杀意侧写装置提供的信息是对的,那警队内部肯定会有人质疑它的可靠性。
就像刚刚在指挥中心,就有人以为那条模糊的信息是错误的,从潜意识中找出来的信息是不靠谱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散播开来,别说是舒良策,只会有更多的警员对杀意侧写装置报以更挑剔的眼光。
这对行政派不利。
今日吵的这一架,看似严重,实则两边都把局面控制在自己手里。
狄伦气的,无非就是他不服舒良策比他年轻得多,就和他平级。
电话里,那位大人居然主动提起,询问于白的情况。
狄伦思索一下,表示于白的表现目前来说依旧稳定高效,只是识心研究院正在想办法尽可能寻找他的替代品。
提到“替代品”,那位大人似乎轻微冷哼了一声。
狄伦作为“政治动物”那根敏感的神经动了动,这是在表示“不屑”?还是在表示“不满”?
不过对面很快又恢复平常,淡淡道:“可以试试。”
随后又询问了狄伦,于白对舒良策态度如何?
狄伦沉思一下,有些疑惑,却实话实说,舒良策被调到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显然不太适应,应该没怎么和于白接触。
那位大人冷哼。
把舒良策调到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这步棋走得妙。
既能保住舒良策不因“指挥失误”而被强制休假,又能维持警队内部的权力平衡。
因为舒良策进入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行政派不好在行动支持和经费预算上限制舒良策。
毕竟让舒良策失败,也会连累到杀意侧写装置。
只不过……
狄伦大脑又在飞速转动,他在思考这位大人和于白之间有什么联系?以至于这么上心?
按之前的了解,在于白第一天上任所完成的天台劫持案,便可视为杀意侧写装置百分百参与,只是最后因为特殊原因,不计入统计。
狄伦知道是什么“特殊原因”,这也是他对于白感到意外和好奇的地方。
那天,他带着杀意侧写装置和警方内部所有杀意侧写师的资料,前去向那位“大人物”汇报。
不是什么高端会所、也不是私家茶馆,而是一处水库。
对方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甚至朴素得有些简陋的马甲,头戴一顶和衣服同颜色的卡其色遮阳帽,端坐在马扎上,悠然垂钓。
看似只是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钓鱼爱好者。
然而钓竿是普通的碳素竿,但放置鱼饵的盒子却是定制的镶嵌红木。
岸边的马扎看似简陋,却摆在一块隐隐泛光的石板上,那是专门开凿出来的垂钓点。
无论他坐在哪里,这片地方都在为他服务。
眼前这片水库,半山开发的别墅群,甚至整片山林,都是这位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私人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