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安迪弹了弹烟灰,“肯定是乱说的。”
弗莱明缩了缩脖子,低声咕哝:“那咱不开门,她会不会真不走啊……”
“就让她敲!爱敲多久敲多久!”安迪一拍大腿,眼神不善地瞥向门口,“她要是真有她老公,敢情把门踹了,冲进来找人啊!”
“可是……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弗莱明的目光下意识又扫向窗外,像是想确认什么,但窗外只有昏暗的天色和楼下那几盏摇摇欲坠的灯光,“她老公在咱这屋里……这是个什么说法?”
“鬼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安迪靠回沙发,狠狠吸了一口烟,“咱别上套就行了。”
“老大,要不咱先打个电话问问差爷……这门外的,不会真找我们有事吧?”
“差爷说让咱待着,别出门,你觉得他会想听咱报告个破敲门声?”
“那怎么办?她不走怎么办?”弗莱明开始挠头,眼神飘忽不定,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焦虑。
一直敲一直敲,搞得弗莱明完全就没法好好想事情!
门外,女人仿佛感受到了屋内的迟疑,声音忽然拔高了一点,带着急促和微微的哭腔:“求你们了,我老公真的在里面!我是跟着他定位过来的,他就、就在这栋楼里!你们开开门,让我确认一下,不然我就报——”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屋内的安迪和弗莱明对视了一眼,安迪脸色一变:“报什么?报警?”
“这是想干嘛呀?”
安迪捏了捏手里的烟,猛地站起来,拖着手铐链子把弗莱明往门口一拽:“闭嘴,看猫眼。”
两人重新挪到门口,安迪盯着猫眼往外瞧了一眼。
女人的脸出现在猫眼中,泪光闪烁,脸色苍白,表情中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绝望。
安迪挪开,弗莱明瞪大眼睛凑上来看了一眼,心底发毛地说道:“她不会真是来找人的吧?老大,咱屋里会不会真的……呃,藏人了吧?”
“放屁!这屋一直不就我们俩?!少自己吓自己。”
“可她刚才说什么……什么定位?”弗莱明突然想起来,压低声音问,“你说,会不会真是伟老板那边的人?”
这话让安迪一怔,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盯着门口沉默了几秒,又看了一眼猫眼里那个女人,随即咬牙骂了一句:“要是伟老板的人,打我电话不就行了?他摆这么大个局给谁看呢?”
门外,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求求你们,真的,就让我进去看看……如果他不在,我立刻走,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
屋内,弗莱明的眉头皱得死紧,他拉了拉手铐,眼神里透着一丝动摇:“老大……要不然干脆开门让她看一眼……打发走了算了……”
安迪也有点不耐烦,这敲敲敲的,万一吸引好事的围观群众,堵他们的门,说不定给他俩惹出啥麻烦呢。
屋内的气氛压抑而焦躁,手铐的链条无声地摇晃着,而安迪的手正搭在门把手上。
感觉到门后的细微动静,屋外的女人微微侧头,黑色兜帽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门把手一点一点下沉,隐约能听到锁舌弹动的声音。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瞬间吸引了安迪和弗莱明的注意,两人磨蹭着,又返回到茶几附近。
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一瞬间,脸色变了。
他犹豫了一下,迅速接通:“爷,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舒良策的声音冷得像冰:“安迪,你们还在屋里吗?”
“在……当然在。”安迪强压着心头的慌乱,硬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爷,怎么了?”
“我五分钟后到。”舒良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在我来之前,不准开门,不准和任何人接触,听懂了吗?”
安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说……门外那女人有问题?”
“门外谁?什么女人?”舒良策的语气顿时压低,“有人在敲门?”
安迪瞬间后悔提了这一嘴,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个走错门的。”
“安迪,”舒良策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你听着,现在不管是谁,都不准开门,懂吗?”
“明白明白!”安迪点头如捣蒜,迅速挂断了电话,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回头看向弗莱明,脸色沉得像锅底:“爷刚才说了,门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