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哲提着刀,缓缓走向王伦。
身旁的阎五和时迁,也跟着上前一步。
杨哲一把揪起地上的赵三,随着惨叫声响起,刀尖贯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四溅。
一缕鲜血,喷在王伦的脸上。
感受到脸上的血腥和温热,看着杨哲手中滴血的短刀,王伦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兄弟,杨哲兄弟,是哥哥错了!是哥哥错了!你饶哥哥一次……”
看到杨哲未动,他又看向旁边的杜迁、宋万、朱贵三人“三位兄弟,哥哥一时鬼迷心窍,是真的知道错了!看在咱们同创这梁山山寨的份上,劝劝,帮我劝劝杨哲兄弟……”
杜迁看了看杨哲,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想要求情,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当年创立山寨时,便有了规矩,出卖兄弟者,死!
这规矩,还是他王伦自己立下的……
杨哲冷冷盯着跪地求饶的王伦,却感受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
他知道,今日,是杀不了王伦,替前身出这口恶气了。
不说杜迁,哪怕是宋万和朱贵二人,嘴上不说,心中肯定还是顾及这多年的情分……
“唉!”杨哲长叹一声,将短刀扔在地上“我知道哥哥肯定是受赵三那厮撺掇,所以才做出这糊涂事。既然正主已死,此事就此作罢吧!”
此言一出,宋万三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王伦如获大赦,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对!对!就是赵三这厮使坏,离间我兄弟情义。”
看到杨哲居然不杀王伦,时迁先是一愣。
见他正朝自己看过来,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杨哲哥哥可以不追究,可是你却不能再呆在这梁山寨主之位上了。”
王伦闻言一呆,然后盯着时迁恶狠狠道“这梁山山寨,是我们兄弟一手创建,岂能容你这个贼偷儿指手画脚?”
“若不是当初柴大官人的支助,梁山哪能有今日?”时迁冷笑道“大官人多有举荐好汉投山,你王伦却妒贤嫉能,将人拒之门外,令江湖上有心投靠的好汉都望之却步,又岂是大官人想要看到的?”
“如今,你勾结外人,做了这出卖兄弟的勾当,若是再呆在这梁山寨主的位置上,传扬出去,也当是辱没了柴大官人名声!”
“你可以看不起我这个偷儿,我不在乎。”时迁义愤填膺“可是柴大官人对我有恩,又绝对不能看着他的名声受损而袖手旁观……”
时迁,说得义正言辞,让杨哲心中不由得暗暗赞叹。
虽然自己不能杀王伦,若他在寨主之位上,往后留在梁山肯定也会不安生。
自己不过一个眼神,时迁就能够读懂自己心中所想,实在是难得的玲珑之人。
尤其是,他抬出柴进的名号来施压,拉王伦下马,就是宋万杜迁等人也挑不出毛病。
王伦还想再辩,一旁的宋万却开口了“哥哥,小弟也觉得,你还是下山的好!”
王伦脸色一愣,再朝杜迁和朱贵看了过去,却见两人都撇开脸不看他了。
……
杜迁,以二头领的身份,接管了山寨。
赵三的头颅被砍下来,挂在了山寨门口。
整个山寨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直到傍晚,王伦才孤身一人,离开了水泊梁山。
临行之前,他发现,聚义厅内的争吵,赵三的背义,以及自己做都那些事情,不过短短一天,便传遍了整个山寨。
据说,是跟着朱贵从李家道口回山的喽啰们,在跟其他人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王伦与祝家庄勾结,谋害杨哲和宋万的龌龊事,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有人授意安排。
心中虽恨,他却无计可施。
他白衣秀士王伦,在山寨苦苦经营了三年,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寨主,当得有多失败。
原本那些一直围在他身边转的,所谓的心腹和亲信,在他离开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人愿意跟着离开。
甚至,都未曾有人出来相送。
走在李家道口的小道上,他不舍地回头朝那广袤的水泊看了一眼,心中暗恨道“杨哲、宋万、朱贵、时迁,你们等着,我王伦有一天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
当夜,阎五和时迁,被安排在杨哲旁边的房间。
杨哲刚刚躺下准备休息,阎五和时迁都走了进来“杨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