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小船,见到官军围攻,慌忙调转船头就逃。
何涛哪里肯放,催促军士拼命划桨,跟着后面急追上去。
看到前方七八只小船疯狂逃窜,后面何涛领着几十只船紧随不舍,黄安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些梁山草寇,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简直不堪一击。
却说前方小船行了几里地,见摆脱官军不过,朝附近的芦苇荡躲了进去。
看到那密密麻麻随风轻摆的枯芦苇,雷横和朱仝担心有诈,想要劝阻何涛。
只是,何涛一心想要拿住这些贼人立功,哪里又能听得进去。
大军开进芦苇荡,水域不如外面那般宽广,却是小道纵横。
七弯八拐,行驶极为不易。
前方几条小船熟门熟路,倒是不影响,何涛这二三十条大小船只,却是显得拥挤不堪,逐渐慢了下来。
看到前方小船越离越远,何涛担心走脱,于是将人马分成了三拨,令雷横和朱仝各领一支人马从左右包抄,自己领着一队人在后面紧紧追赶。
看到官军分兵,前方小船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引着何涛一直往前,不过片刻,便只隔了不到半里地。
何涛领着人马赶了一阵,突然发现船队已经到了一条小港内。
再看向四周随着微风不停摇摆的黄色芦苇杆,想起雷横和朱仝的劝阻,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正要命令船队停下来,却见前方的小船,突然全部停下,调转了船头。
摇船的汉子,纷纷翻身跳入水中。
有之前跟随黄安征讨过梁山的军士,早认出刚刚对面领头之人,乃是梁山水军头目何成。
何涛带人上前,看着那几条在水中打转的空船,正不知对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却听有人叫道“船漏了,水下有人!”
只是等到反应过来,那些小船都被戳破了大半。
那些官军大多是不会水的,纷纷挣扎着朝岸边的芦苇丛爬去。
亦是此刻,一彪人马,在一条丈余高的大汉带领下,冲入官军阵中。
一时间,官军大乱。
被淹死的,被杀死的,不计其数。
何涛落入水中,生死不知。
左翼的雷横见状不对,慌忙令人调转船头,想要去救,却见身后的芦苇荡中驶出来数条小船来。
“雷都头,好久不见!”最前面一条小船上,站着一名铁塔般的大汉,看着雷横笑道。
雷横,已经认出了此人。
石碣村的“活阎罗”阮小七。
之前阮氏兄弟也算是附近一霸,带人占着水域打渔,连官府都给他们三分薄面。
雷横常在官衙中,自然认得他。
“阮小七,你不在石碣村打渔,跑来这里作甚?”雷横怒道。
“我家寨主哥哥仰慕都头之名,特让我请朱都头上山坐把交椅!”阮小七笑道。
雷横闻言大惊。
听说王伦在梁山立寨之后,阮家兄弟三人跟他们争斗了好几回,输多赢少。
这阎罗,怎么又投了梁山?
知道此刻不能善了,雷横一声暴喝“泼贼,异想天开,看刀!”
手中朴刀一挺,便朝阮小七招呼过去。
“我自认岸上不是你敌手,可这水面上,还怕你不成?”阮小七毫不示弱,提着一杆蓼叶枪,迎了上来。
眨眼间,两只小船交错而过,阮小七一跃而起,手中的蓼叶枪刺向雷横面门。
雷横弯腰躲过,手中朴刀横扫,朝阮小七腰间拂去。
哪知道,阮小七却是虚招,双脚在雷横船弦上一踏,又退了回去,只把雷横脚下船只踏得乱转。
若在岸上单打独斗,雷横的武艺,比阮小七高出不少。
只可惜,雷横不会水。
阮小七一边跟他缠斗,一边将小船踏得左右摇摆不定,雷横想要站稳都难,实力自然大打折扣。
手中朴刀舞得飞快,直攻阮小七要害。
他知道,只有制服了阮小七,方才能够杀出一条活路来。
两人打了二十来个回合,斗了个半斤八两,胜负不分。
雷横的目光,突然扫到不远处一条小船上,何涛被淹了个七荤八素,躺在舱内一动不动,心中不由一惊。
只是,高手过招,又岂能分心。
阮小七瞅准机会,猛地一脚踢在雷横船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