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庄内,愁云惨淡。
久不出来主事的祝朝奉,破天荒地坐在了厅内主位上。
祝龙和祝彪兄弟,分坐在左右两侧。
这一次,祝家庄损失惨重。
尤其是次子祝虎战死,让祝朝奉悲痛万分。
此时,他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了。
祝朝奉没有开口,众人都不敢吱声。
厅内,鸦雀无声。
连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良久,祝朝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虎哥儿的尸首,可有找回来?”
祝彪满脸悲伤,摇了摇头。
祝朝奉又道“三娘可有消息了?”
“我已经派人打探过,都没见过。”祝彪叹道“扈家庄那边也没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
“唉!”祝朝奉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跺了跺,又开口道“听说,栾教师上了梁山?”
一提到栾廷玉,祝彪就气得牙痒痒,怒吼道“栾廷玉,这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只是,话到一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只茶杯砸在他的头上。、
瓷片,割破了额头。
鲜血,混着茶水,顺着他的面庞滑落。
“父亲,你打我做什么?”祝彪一脸委屈道。
别看他平日在其他人面前耀武扬威,可在祝朝奉面前,却害怕得如只羔羊。
“你说说,栾教师为何会投了梁山?”祝朝奉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祝彪没有隐瞒,将当日情形一一说来。
祝朝奉听完,站起身,缓缓走到祝彪的身边。
突然,他抬起手中拐杖,朝祝彪狠狠砸了下去“你这个孽子,你这是要气死老夫呀!”
“栾教师在庄子里面这么多年,看着你们三兄弟长大,又怎么可能与梁山勾结?”
“若是他真与杨哲有关系,又怎么不与梁山里应外合,偷袭我祝家庄,只是要对黄安动手?”
祝彪仍旧不服“黄将军屡次征剿梁山,他们肯定是勾结栾廷玉,想要报复。”
“啪”的一巴掌拍在祝彪脸上,祝朝奉痛心疾首“祝顺多大的本事你不知道?一百多号都被梁山捉了,为何就走了他一个?”
祝彪,顿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你也是,怎么不看着点你弟弟?”祝朝奉又朝祝龙吼道。
祝龙被他这一吼,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兄弟俩一脸懵的模样,祝朝奉仰天长叹了一声“莫不成,我祝家庄真的气数尽了!”
想他祝朝奉聪明一世,黑白两道通吃这么多年,怎么儿子哥哥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只是他祝朝奉,绝不是容易服输的人。
虽然这次祝家庄实力大损,他却还有一拼的资本。
祝朝奉吩咐祝龙,重新从庄子里面挑选青壮,加紧训练,随时准备应付梁山袭击。
又让祝彪带着王伦,带着一车金银,前去济州府。
此刻,他只期盼,能紧紧抱住济州府这条大腿。
若是梁山来袭,济州府能够迅速支援。
祝朝奉自己,也没有闲着。
他亲自备了礼物,先去了扈家庄,拜会了扈太公和扈成。
与祝彪之前威逼扈家庄不同的是,祝朝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梁山是祝家庄和扈家庄共同的仇人,只有同仇敌忾,才能自保。
他还信誓旦旦,祝家庄必定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扈三娘。
从扈家庄出来,他并没有马上回去。
又去了李家庄,拜会李应。
刚刚落座,祝朝奉便向李应赔了诸多不是。
言道这两年身体欠佳,不能处理庄子里的事务,才让祝彪失了管教。
更是大骂祝彪不知分寸,去撩拨梁山这些贼人。
只是,独龙岗上三个庄子,唇亡齿寒。
虽是祝彪惹出来的乱子,也请李应看在当年歃血为盟的情面,若是梁山来袭,互相救助。
祝朝奉的姿态,从来都没有放得如此低过。
从前,他一直觉得,这些年若不是祝家庄在照拂,独龙岗上不会如此太平。
扈家庄和李家庄,应该唯祝家马首是瞻。
可是,扈家宁愿将扈三娘下嫁给佃户儿子,都不愿意答应她与祝彪的婚事,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