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冲询问自己,鲁智深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当日他在相国寺菜园等待,多日不见林冲前去找他,便想着去寻林冲。
却不料,林家人去楼空,门上落了锁。
问了邻里,才知道他被发配沧州,林娘子被张教头接了回去。
鲁智深放心不下,便也赶来了沧州。
不想在客栈正遇到薛霸和董超算计,想要在野猪林暗害林冲。
当下也没戳穿,便跟了过来。
看到薛霸要下黑手,鲁智深正要出来营救,不想被杨哲抢了先。
林冲不由得嗟吁,想不到高俅那厮,居然如此不肯放过自己。
杨哲开口询问道“林教头,今后有何打算?”
“只能先去沧州牢城,再做计较!好歹得挣扎着回去!”林冲叹了口气。
“那又得等到哪年哪月?林娘子又该如何安置?”杨哲再道。
“临行之前,我已立纸休书,任从改嫁,也不枉误她青春年华!”林冲苦笑道。
“我本以为豹子头林冲是条好汉,却不想是个糊涂蛋!”杨哲闻言怒道。
林冲武艺虽好,可性子软弱,遇事优柔寡断,这才造就了他在水浒传中那悲情的结局。
既然自己遇到了,自然希望改变些什么。
“杨兄弟,此话从何说起?”鲁智深疑惑道。
林冲蠕动了几下嘴唇,正想说什么,却听杨哲继续道“谁不知道教头与林娘子恩爱?虽不曾生半个儿女,几年来却未曾面红面赤,有过半点相争。即使你立了休书,林娘子可会改嫁?”
“再说,此不过教头一厢情愿,莫不成你以为写了休书,那高衙内就能善罢甘休?教头再仔细想想,高俅那厮为何苦苦要取教头性命,不过是想永绝后患罢了。”杨哲的声调越来越高“张教头年老体弱,又能护得住林娘子多久?教头一纸休书倒是了事,全了自己名声,却让林娘子身陷险地,岂是好汉所为?”
一通话,只说得林冲面红耳赤。
众人不明白杨哲为何如此激动,可他说的,却是句句在理。
就连薛霸和董超两人都心中腹诽,这梁山寨主的眼光却是毒辣,若那林教头当日能硬气半分,又如何会被逼得如此田地。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林冲的身上。
酒肆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我,我……”林冲心中有万般苦,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兄弟,洒家也觉得杨寨主言之有理,还得早做打算才是!”鲁智深又开口了。
“师兄,我又何尝不知该早做打算!只是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如何安置得她?”林冲一脸愁容。
“若是林教头不嫌弃,我倒是有一法子。”杨哲又道。
“杨寨主请讲!”林冲眼前一亮。
林冲,不可能不为林娘子的处境担忧。
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才干脆一纸休书,撇清了关系。
“若是教头不嫌弃,可书信一封与我去趟东京,先接张教头和林娘子回我梁山山寨。”杨哲道“待得教头脱身之时,再与娘子完聚不迟。”
林冲,又犹豫了。
心道梁山上可都是强人,让林娘子一介女流上山,岂不是污了她的清白?
“兄弟,你还犹豫个甚,此事就这么定了!”鲁智深一拍桌子“我看杨寨主也是一等一的侠义汉子,还会害你不成?”
“但凭师兄安排!”林冲终于做出了决定。
当下,林冲便让小二拿来笔墨写了一封信,又说了张教头住处,将随身一块玉佩交于杨哲。
“哥哥,此去东京非同小可,咱又人生地不熟,还得先小心计较才行。”一旁的孙安道“莫不如小弟先去探个消息,哥哥回山寨多领些可靠弟兄再过去。”
“不过是接两个人而已,不用太过担心!”杨哲笑道。
“洒家在相国寺呆了半年有余,又与弟妹见过两次,倒是门清熟路。”鲁智深道“只是担心这一路去,这两个撮鸟路上又害我兄弟!”
看到鲁智深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薛霸慌忙道“大师,那都是高俅吩咐,我们不敢不从。如今大师和杨寨主出面,小人岂敢再胡来!这一路上,定当小心服侍林教头,绝不敢再起歹心!”
“提辖哥哥若是放心,宋万愿意替走一遭,护送林教头去沧州。”一直没说话的宋万开口了“若是有提辖跟我家寨主哥哥同行去东京,我们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