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并不相信杨哲。
辽兵多以骑兵为主,战斗力极强。
哪怕是大宋最强悍的禁军,在辽军面前都是输多赢少。
就凭梁山的这些草寇,又怎么可能敢去跟辽兵争锋?
他不知道,杨哲是从哪里得到了辽兵准备南下的消息,还将他送到了张叔夜那里。
可是,他觉得很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杨哲想利用辽兵来吸引朝廷的注意力,让梁山免遭征讨。
不然的话,朝廷为何早不派兵,晚不派兵,偏偏这个时候让他们来征讨梁山泊?
所以,所谓的攻打辽兵,不过是梁山的缓兵之计罢了。
搞不好,梁山跟辽人早就有了勾结。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朝廷都没得到消息辽人要南下,杨哲一个梁山上的土匪头子却知道了?
不无蹊跷。
听完他的话,呼延灼和韩韬的眉头,都紧锁了起来。
杨志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依杨统制之见,咱们该当如何?”呼延灼开口道。
杨志的方法,很简单。
既然梁山龟缩不出,他们无计可施。
那就将梁山人马放出来。
杨哲不是说,他想去救那些百姓吗?
那就让他去救。
若是梁山不出兵,那就证明自己猜测是对的。
所谓的攻击辽兵,救护百姓,那都是幌子而已。
若是梁山真出兵,就在半路伏击。
面对面的厮杀,一刀一枪的拼斗。
两万大军掩杀过去,那些草寇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哪怕是不能全歼了他们,消灭他们大部分精锐,也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到时候,梁山大寨,岂不是唾手可得。
灭了梁山,再考虑辽兵的事情都不迟。
韩韬摇了摇头道“此法看似不错,却有些不妥。若是杨哲真领兵下山去打辽人,咱们半途击之,岂不成了毫无信义之人,让天下好汉耻笑?”
“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只要能取胜,又何必在乎那么多?”杨志不屑道。
“杨制使,难道为了取胜,便可以不择手段,连基本的信义都不要了?”韩韬摇头道“不知令祖金刀杨令公泉下若是知道,会做何感想。”
杨志气冲冲地正要辩驳,呼延灼开口了“好了,两位将军不用争论,且听我一言。”
杨志和韩韬的话,都有理。
若是梁山真愿意打辽人,自己半路击之,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所以,他有一个比较中规中矩的想法。
梁山,他们必须要打。
辽人,他们也要打。
百姓,更要救。
既然梁山想要去救百姓,那也可以。
两军对垒,速速决战。
先定了输赢,再退辽兵。
若是梁山输了,他们梁山要速速投降,夷平山寨,跟去京师请罪。
他呼延灼,再领兵去打辽兵,救百姓。
若是官军输了,自然也没人困得住梁山。
到时候,他们想要做什么,谁也拦得住?
此言一出,杨志和韩韬都觉可行。
只是担心,梁山没得这样的胆量,正面对决了。
呼延灼便回书杨哲,约定来日决战。
定了输赢,再退辽兵。
不多时,便收到梁山回信。
定在两日后,在水泊前厮杀。
呼延灼大喜,点齐三军,早做准备。
这日,五更造饭,让军士将校都吃饱了。
差正先锋韩滔先前探路,令副先锋杨志领兵压阵。
又将三千悍勇之士,都锁上连环甲马,藏于中军。
呼延灼全身披挂,骑了踢雪乌骓马,仗着双鞭,大驱军马杀奔梁山泊来。
来到水泊边,早见对面金沙滩上,梁山铺开人马,隔水相望。
水泊中,又有无数快船,整整齐齐排开。
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呼延灼见梁山如约交战,心中欢喜。
却又见水泊中船只并不靠岸,自己军中船少,心中自在盘算,如何制敌。
就在此刻,杨哲站在头船上,叫呼延灼答话。
杨哲让呼延灼来水面上厮杀,呼延灼让杨哲上岸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