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爽让陈书砚把荆条放下,穿上衣服,陈书砚却拒绝了,说他辜负了柳青的托付,还要向柳青请罪。
吴爽:“……”
爱怎样怎样吧。得去宝丫头家把柳兰和金锁叫回来。
三人还未进门,就听到荆条炒肉的“啪啪”声,金锁连忙冲进去,竟是柳青回来了,陈书砚背上的荆条现在在柳青手里,柳青正在挥动荆条,恶狠狠揍他。
三人呆住,金锁连忙关上门,哎呀,家丑不外扬。
看陈书砚挨揍,吴爽刚开始觉得很爽,可一会儿又有点心疼,却不好意思阻止柳青,老哥这可是在为自己出气。倒是金锁上前劝住了柳青,理由是:“累了吧,擦擦汗。”
柳兰这个假姑姐假惺惺把陈书砚劝到自己屋内坐下。
吴爽尴尬的看向柳青,金锁急忙说:“柳红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说完把柳青劝走。
吴爽尴尬的去找柳兰。
血海深仇报了一半,这是大事,得告诉柳兰。
柳兰果然很激动,忙问陈书砚:“王八斤那个混蛋呢?”王八斤就是小草的那个混混爹。
陈书砚说:“我特意查过,他已潜回济宁府,这次来这里,也是想问大姐,是否想要手刃仇人。”
柳兰的眼里闪着光:“想!太想了!”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吴爽有些头晕,忍不住晃了一下,陈书砚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柳兰看她俩一眼,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吴爽扶了扶额,白陈书砚一眼:“你先穿上衣服。”
陈书砚连忙把外衫披上,他的后背被荆条抽的皮开肉绽,披衣的时候忍不住的呲牙咧嘴。
吴爽又白他一眼,去自己房内拿药膏。
吴爽推门时,三个脑袋从柳青和金锁的房门口探了出来,正是两位新人和柳兰,吴爽装作没看到,拿上药膏迅速离开。
陈书砚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乖乖等着吴爽回来,衣服还披在背上,吴爽看到他的造型,忍不住心软了一下。
这一心软,她就帮陈书砚涂上了药膏,动作还挺轻柔。
涂完了,陈书砚巴巴看着她,不敢说话。
吴爽叹口气:“你还睡之前的房间吧,被褥都是现成的。现在,我哥结婚了,我嫂子起得早,你早晨注意点儿。”
陈书砚连忙点头,跟在吴爽后面去了他住过的客房。
安顿好陈书砚,吴爽去了柳青那里。
三双眼睛跟探照光一样射向吴爽,吴爽被射的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兰姐,你回吧。”
柳兰抿嘴一笑,跟吴爽一起离开了。
到了柳兰房内,吴爽的脸色陡然一紧:“兰姐,我们把实话告诉我哥吧。”
柳兰一惊,看向吴爽。
吴爽皱了皱眉:“现在黑鲸帮已散,王八斤一人不足为惧,我们这几天就出发去微山宰了他。剩下的那个大贪官,尔康已经有了些眉目,我们家的仇有希望报了。家仇是大事,我哥一定希望能出一些力,所以,我们告诉他吧。”
当然,吴爽是觉得危险少了,才告诉柳青,但何必解释这么清楚呢。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柳青还没有从妹妹分手又疑似复合的刺激中走出来,又知道了外公和母亲去世的真相,一向坚强的他红了眼眶。
气氛很沉重,吴爽开口打破沉闷:“哥,老天有眼,把姐姐还给我们,还带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外甥女,咱们家的仇也报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只要贪官还活着,不管他在哪里,我都会杀掉他祭我们惨死的亲人。”
柳青红着眼:“这是自然。当下最重要的,我们要先去微山,杀掉王八斤,给亲人报仇!还要为我们的亲人立一个衣冠冢,以后,即使祭拜,也有个去处。呜呜呜……”
吴爽和柳兰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尤其是柳兰,压在心里十几年的大石头,终于有搬动的迹象了,终于可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了!
金锁轻轻抚着柳青的背,柳青牵起金锁,齐齐给柳兰鞠了一躬:“姐姐,您受苦了!”
兄弟姐妹四个抱头痛哭,在客房里还未睡着的陈书砚听到了哭声,也甚为心酸。
孙奶奶在东边的主屋里,轻轻拍着已睡着的小草。人老了,许多事情看破不说破,就像她早就感觉柳兰不像陈书砚的姐姐,就像她早就觉得柳红与小时相比性情大变,可是,亲姐和姑姐都是姐姐,性情怎么变,柳红仍是那个勤快善良的柳红,又何必那么较真呢?她感激这些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