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这事,生分不得啊。”
莳风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悠悠开口。
柳行隐:“……”
然而很快,她想到作为贴身的武器,她也要跟着入洞房,激动的神色立刻垮下来,“嘶,不对,不行,这事还不能太急,我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入洞房……”
柳行隐脸色青得更加厉害,胸口隐隐起伏,狠狠剜了微生明景一眼,微生明景觉得莫名其妙:“你瞪我干什么……这事又不是我弄的。”
柳行隐懒得再与他争论,撂下一句“不去”,转身就走。
微生明景快步追上,道:“你真的不去?哎可惜,我还想去看看热闹呢,虽是内定,但形式还是要走的,我估摸着他们至少选了十来个模样家世俱佳的女修,你的事成不成另说,好歹给我一个机会。”
柳行隐说:“你喜欢就去,不必借着我的名号去打探情况,思春乃人之常情,左盟主会理解你的。”
“今天的局是奔着你去的,你是主,我是客,主人到了客人才好入座,而且——”
微生明景停下来,故作高深道,“柳仙君说得对,思春乃人之常情,所以既未成神,你我又并非草木,逃不过这七情六欲之思,恕在下直言,多年不见‘潇潇’,你心当真依旧?”
“……”
这人好大的胆子,这话竟也敢当着柳行隐的面说出口。
莳风倒抽一口气看向柳行隐,想知道他会做什么反应。
毕竟在她看来那位“潇潇”已经死了,而且柳行隐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尝试复活她,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不出意外的话,这人要被他踹了。
果不其然,柳行隐嘴角浮现一抹不耐烦的笑意,却没有发作,而是拢袖从腰间摘下那串铃铛,举起说:“微生仙君误会了,也怪我未曾细说,我与潇潇成亲数载,因故分离,并非常年不见,只是大多数时候各寻各道,不像寻常夫妻那般能够日日相守,平日联络都靠此信物,喏,微生仙君是否要仔细一看?”
“啊?”
这下轮到微生明景愣住,他慌乱地频频摆手将铃铛退回柳行隐怀中,“你成过亲?你你你——”
柳行隐莞尔一笑,颔首道:“我与我娘子在人间相识,敬过日月,拜过天地,她如今自有修行之道,非仙门中人,不要我告诉旁人。”
“那这——”
微生明景手足无措,不敢细问。
他还是不相信柳行隐的话,虽然他向来不与仙盟众人提起他修仙前在凡间的过往,也无人能探得出他的来路,可成亲这件事,一百五十年不露半点风声,除非他是个哑巴,否则怎么可能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柳行隐不给他仔细思索的机会,立刻道:“微生仙君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对吧?”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虚名。”微生明景汗颜,心里虽然疑惑,但思绪还是被他带着走,问,“你要是有家室,那必不能再为难你,只是怪我多言,今日布这局的不是别人,正是左其泽,内定之人是他那过世姐姐的幺女,如今你去都不愿意去,他们问起来我要怎么说?”
柳行隐眼睫轻垂,漫不经心地摸摸腰间的刀鞘,随意说道:“就说我突遇经脉阻滞,闭门修炼欲寻突破,今日没空见他们,有什么事过些日子再说。”
“那你真的要去闭关?”
“非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什么?”
柳行隐撩起衣袍,露出身上的刀,意味深长地说:“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