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缩进硬邦邦的棉被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esp;&esp;“你习惯了就好了。”
&esp;&esp;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轻轻的声音:“这是他们用木板把通往其他楼层的楼梯口封住的声音,怕我们乱跑。”
&esp;&esp;我吓了一跳,扭过头去。
&esp;&esp;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她也发着高烧,一张脸被烧得通红发亮,连脖子都是浮肿的,说完刚才那句话后,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时喉咙发出了浓浓的痰音。
&esp;&esp;“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倒杯水?”我觉得她会把肺咳出来。
&esp;&esp;她咳得整个人身子弯下去,只能无力地抬起手摇了摇:“不不用了”
&esp;&esp;我担忧地注视着她。
&esp;&esp;这时,我忽然觉得她的眉目看起来有些眼熟。
&esp;&esp;等等,这人不是上次去吃三杯鸡时,那家小巷深处的饭铺主人吗?
&esp;&esp;我吃惊地望向她,这时候,她终于喘了一口气,瘫软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
&esp;&esp;没错,她就是那个以后会成为池迁好友的孩子的母亲。
&esp;&esp;没想到居然和她分到了一间病房。
&esp;&esp;诧异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转而观察起另一位病友,他躺在饭铺店主人的另一边,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辨别出是个男人,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若无睹的样子。
&esp;&esp;开饭铺的女人顺着我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对我摇了摇头,小声对我说:“昨天他弟弟被从这里抬出去以后,他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