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总是半睁着眼睛跟着青森的影子走,半睡不醒的样子很容易撞到电线杆,于是青森又会折回来牵他的手。
&esp;&esp;住的那幢独门独院的屋子渐渐被挡住了,像是抛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胸口那种丢脸的酸胀感又膨胀起来,卫衡下意识把手插在口袋里,轻轻摩挲那半个玉葫芦。
&esp;&esp;那是前些年生日的时候他送给青森的,出事那天撞碎了。
&esp;&esp;“上火车以后小心点,背包上厕所也要带着。”姐姐回过头来,进行每日的例行一唠叨,“还有哇,别人给的东西千万别吃,尤其是饮料啊烟什么的,旁边坐的人跟你搭话,你意思意思理一下就行了,现在的人心歪着呢,别被人合伙骗了”
&esp;&esp;虽然卫衡很想说他又不是女的,五大三粗一爷们,用不着这么小心。但是以往惨痛的经历告诉我,这种时候最好不要顶嘴,耐着性子听完就可以了,不然姐姐一定会更没完没了。
&esp;&esp;卫衡嘴里嗯嗯啊啊,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esp;&esp;然后就不可抑制地想到青森。最近卫衡都是这种状态,满脑子都是他,以及去年春节,零点敲钟的时候,漫天炸开的烟火和吵得耳膜发疼的鞭炮声里,手机轻微地“嘀”了一声。
&esp;&esp;“阿衡,我爱你~~~”
&esp;&esp;卫衡瞪着那三个字足足有三分钟,才忐忑地回过去:“你发错人了吧?”
&esp;&esp;“没有,阿衡,我是认真。”差不多是立刻,手机又震动起来。卫衡几乎可以想象,青森捏着手机在等短信的样子,手机屏幕带着蓝色的冷光微微照亮他总是带着笑的脸。
&esp;&esp;卫衡不知道该回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手机直接响起来。他吓得差点想把手机扔出去,犹豫再三,正想按接听,唱到一半的铃声突然戛然而止,就好像他拼命鼓起的勇气用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