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终于找到一间有人的,一个赤膊的孩子正躺在床上打游戏机打得如火如荼,我探头进去问:“这是高一三班的宿舍吗?”那孩子激战正酣,头都没抬,随口应了一声:“啊,哦。”
&esp;&esp;“那个,同学,池迁在不在你们宿舍?”
&esp;&esp;桌上都是油汪汪的泡面碗,这孩子摁着按键脸都狰狞了,不耐烦地甩了我一句:“隔壁!”
&esp;&esp;隔壁宿舍锁死了。
&esp;&esp;我只好站在走廊里等,我想池迁也许是出去了,晚上总会回来的。
&esp;&esp;可是天都等黑了,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隔壁那个赤膊的游戏狂魔下去拿过一次外卖,再没人经过。
&esp;&esp;我就想打电话给池迁。
&esp;&esp;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我被气出脾气来了,一个接一个打,非打得池迁接起来不可。
&esp;&esp;后来接也接了,可不是池迁。
&esp;&esp;“谁啊,一直打一直打你烦不烦啊!”娇滴滴又气呼呼的女声。
&esp;&esp;我立刻就愣了。
&esp;&esp;“我跟你说别打了啊,我男朋友可没空搭理你!”
&esp;&esp;那女的又说。
&esp;&esp;男朋友?我继续发愣。
&esp;&esp;就这么两句,后来我听到电话里远远传来好似池迁的声音,在问:“谁打来的?”
&esp;&esp;那女的捂着听筒喊:“没,打错的。”
&esp;&esp;话音未落,电话就挂了。
&esp;&esp;我怒火中烧,再拨过去,不管多少次,永远是“正在通话中”。
&esp;&esp;那时候,我真是说不清心里是苦是涩。一直藏在怀里的饭菜已经凉了,不管我捂得多紧,温度还是不知不觉就流逝了。
&esp;&esp;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头顶白惨惨的灯光罩着我。
&esp;&esp;腿站麻了,我又蹲在池迁宿舍门口挨了一会儿,我想,也许再晚一点儿,池迁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