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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个穿着黑色连帽无尘服，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出现在走廊里。
&esp;&esp;苏落看不见他的样子，应该就是病历本上记录的z。
&esp;&esp;只是对方左手拿着轰鸣作响的电锯，右手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慢吞吞地从门外经过。
&esp;&esp;z完全不担心被人听见，好像只是恶趣味地故意在吓唬躲起来的猎物。
&esp;&esp;少年的胸膛起伏跌宕，他认出来死掉的人是一名玩家，只是和自己几乎没有过交集。
&esp;&esp;苏落的神经骤然紧绷成一条线，完全不敢放松也不敢往深处想。
&esp;&esp;“齐豫他们……被杀了？”
&esp;&esp;隔着一道破烂门。
&esp;&esp;z就那么保持佝偻的姿势站在冷清清的走廊里，没有下一步动作，浑身浓得呛鼻的血腥味儿飘散进少年的鼻腔中。
&esp;&esp;苏落后背的汗珠流了又干，还有几滴进了眼眸，酸涩得不敢去擦。
&esp;&esp;逼仄狭小的空间让他闷得喘不过气。
&esp;&esp;就在少年的膝盖蹲得发麻，快要受不住的时候，z终于动了，他拎着还在流血的尸体缓缓走远。
&esp;&esp;苏落足足又多待了半个小时，确保外面的疯子没有去而复返。
&esp;&esp;他才揉了揉自己胀疼的膝盖，“呼呼”吹气，小声嘀咕着，“不疼不疼。”
&esp;&esp;少年清瘦的身体笨拙地从杂物堆中挪出来，仰头，顿住……
&esp;&esp;“你还好吗？”
&esp;&esp;苏落瞬间变成了一尊凝固的雕像，仰视自己眼前悄无声息出现的男人。
&esp;&esp;男人好似并不怕冷，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浅色薄绒毛衣。
&esp;&esp;他的头颅微微垂下，睫毛扫下一片阴影，凌乱的灰色长发也因此滑落肩头。
&esp;&esp;他很美，美得过分妖冶。
&esp;&esp;少年警惕地拿出自己兜里的小手枪，瞄准了陌生男人。
&esp;&esp;他没发现自己刚才钻来钻去，鼻尖抹了灰，小脸看起来脏兮兮的。
&esp;&esp;“你是谁？”
&esp;&esp;或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男人的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白皙。
&esp;&esp;男人并不介意苏落的防备，他弯起双瞳，温和礼貌地对少年笑了一下。
&esp;&esp;声音温和醇厚，彬彬有礼。
&esp;&esp;“你可以叫我舟予。”
&esp;&esp;男人伸出来牵还蹲坐在地板上的小脏猫。
&esp;&esp;他的手型修长得堪称漂亮，骨骼分明的手背上覆着一层薄茧。
&esp;&esp;舟予语调温柔得不像话，他那副毫无恶意的模样足以让人卸下所有防备。
&esp;&esp;可苏落摇了摇头，手里的枪上膛。
&esp;&esp;“不要，万一你们是一伙的呢，都是坏人。”
&esp;&esp;男人只是慢条斯理地扯了张纸巾帮他擦拭脸上的灰尘，不浮躁也没催促少年出来。
&esp;&esp;舟予给人的 末日里的小人鱼19
&esp;&esp;男人闲适从容地迈开步伐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还停下来等等苏落。
&esp;&esp;他看起来对这家医院的布局格外熟悉。
&esp;&esp;少年的掌心紧握到出汗，再次捕捉到直觉里那微乎其微的违和感。
&esp;&esp;二楼拐角处。
&esp;&esp;自己手滑没拿稳而掉落的病历本消失了，被谁捡走？
&esp;&esp;上面好像从来没提到过z的长相……
&esp;&esp;经过一间敞开的手术室。
&esp;&esp;外面的墙壁早已被血液和药品染色，变得灰暗而阴沉。
&esp;&esp;原本应该是无影灯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几个破碎的灯泡，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