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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世子,这是城西回春铺子的李大夫。”
&esp;&esp;宁元书看见大夫终于来了,连忙把人拉到床前,“李大夫,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esp;&esp;“世子莫急,老夫这就为他诊治。”李大夫许是赶得急,年龄又大,这大冷的天竟然出了满身的汗。
&esp;&esp;他坐在床沿先是替贺十安把了脉,又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看了伤口,然后摇摇头,起身道:“世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esp;&esp;宁元书问道:“什么意思?”
&esp;&esp;大夫抬手擦拭鬓角的汗液,回道:“此人已经没救,怕是熬不过去了。”
&esp;&esp;宁元书难以置信,看了贺十安半晌,一咬牙说:“再找人来不及了。李大夫,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数了。”
&esp;&esp;大夫叹了口气,这小世子的名声他是早有耳闻的,知道今日他要就这么走了,世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得走到桌边拿笔开方。
&esp;&esp;宁元书见他愿意医治也放下心来,他虽然心里笃定男主不会死,但也害怕会因为自己的介入改变故事结局。
&esp;&esp;李大夫写好方子递给跟来的药童,让他马上去抓药煎药,这边又吩咐荣福取来白酒一点一点濡湿贺十安身上已经粘黏的伤口,以便脱下衣物方便上药。
&esp;&esp;这个过程过于血腥,而且白酒碰到伤口,钻心的疼痛常人又如何能忍。
&esp;&esp;可是必须如此,不然衣物和伤口根本分不开,而白酒在古代也是最简单有效的消毒方式了,不然伤口感染发炎,在没有消炎药的古代更是致命。
&esp;&esp;“世子,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荣福见自家主子侧头不敢直视,就开口劝道。
&esp;&esp;宁元书摇摇头,说:“不用,我怕他中途疼醒再弄伤自己。你专心配合李大夫就好。”
&esp;&esp;这种事自然也不好让梅枝帮忙,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哪能做这种事。宁元书让她去自己私库取了上好的人参煮人参汤,这东西吊命最是有用。
&esp;&esp;“唔……”
&esp;&esp;随着取下的衣物越来越多,露在外面的伤口也越发明显,在白酒的刺激下,贺十安脸色惨白,口中溢出呻吟,手指在被褥上乱抓。
&esp;&esp;宁元书一把握住他的手,温声安慰,“快好了,放轻松。”
&esp;&esp;“好了就不疼了,再忍忍,很快……”
&esp;&esp;“贺十安……快好了。”
&esp;&esp;贺十安死死抓住他的手,指甲慢慢陷进他的手臂,宁元书疼得浑身发颤也没丢开他。
&esp;&esp;一个时辰后,伤口总算处理完毕,李大夫起身时一个踉跄,宁元书急忙抬手扶住,问道:“李大夫你怎么样?”
&esp;&esp;李大夫站直身子,说:“无事,老夫年纪大了,休息片刻就好。”
&esp;&esp;宁元书说:“那他呢?”
&esp;&esp;李大夫回:“如果熬过十二个时辰那就还有救。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世子的伤药也是宫中御用之物,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esp;&esp;现在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宁元书吩咐荣福把大夫悄悄送了出去。
&esp;&esp;片刻后梅枝端来熬好的汤药,宁元书谨遵医嘱准备喂完汤药后再喂人参汤。
&esp;&esp;哪知出师不利,男主根本就不张嘴。
&esp;&esp;贺十安安静躺在床上,像一个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病美人,但宁元书现在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用力掐住男主腮帮子,硬是撬开了男主的嘴,吩咐梅枝趁机把药灌了进去。
&esp;&esp;一番折腾总算喂完了汤药,只是还剩一碗人参汤,他实在有心无力了。
&esp;&esp;松懈下来后宁元书一阵剧烈咳嗽,久久不停,吓得梅枝连忙上前替他抚背,“世子!”
&esp;&esp;宁元书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望着旁边的人参汤,又看了一眼昏睡的贺十安,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