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泠泠红着眼,一副生气的模样,无声地在说皎兮仙门怎么又出了一个孽徒。
“泠泠,冷静。”曼晰之试探地给秦泠泠顺气,“我是用了一些小聪明,不代表我会和彦靖一样离经叛道。”
秦泠泠显然听不进,压着曼晰之的肩膀不让她动弹,“从明天开始,你要跟着我一起照顾药草园中的药草,你的一举一动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不要啊。”曼晰之反抗道,“我还要忙万事斋那边的事。”
曼晰之说谎了,关山风月目前不需要她特意去帮忙,可她也不想整日泡在药草园中。
“不能不要。”秦泠泠说一不二,打算揪着曼晰之好好修炼,不放过任何机会。
住处地木门被推开,夜风的凉意卷入室内。
“什么不要?”千弥身着暗纹黑衣,和月色一起进入房间。
千弥在门外听到曼晰之和秦泠泠的对话声,进来就瞧见秦泠泠正教训曼晰之。
曼晰之好似见到救星,道:“千弥,泠泠欺负我。”
秦泠泠目光凶恶,警告千弥道:“这是我师门的私事,曼晰之,谁都救不了你。”
千弥知道秦泠泠和曼晰之还有一层师兄妹的关系在,道:“晰之,要听大师兄的话,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曼晰之哑了火,她无法把自己偷懒的事情说出口。
“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跟着你一起去药草园。”曼晰之认命道。
千弥落座,身后还跟着一干下人,为千弥少爷入住曼晰之的小院里里外外地忙活起来。
“千弥,你怎么样了?”曼晰之坐到千弥边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千弥。
“有从宗门中请来的医师照料,已经痊愈。”千弥风度翩翩,不显疲色。
“你消失那么久,我很担心。”曼晰之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
“能及时救下你,我庆幸还来不及。你不用责怪自己,是我大意才会受伤。”明明千弥是受伤的人,他还在温柔地宽慰曼晰之。
“你被魔王盯上,想必非常不容易。”秦泠泠心存愧疚,让千弥受伤的人是彦靖,是秦泠泠的师弟,秦泠泠认为是他这位大师兄做得还不够好,没有发现师弟的异常,才导致一件又一件的惨案发生。
“晰之,我本想与你通信,但是千家防备森严,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才没和你联系。”千弥拿出一对金镶红玉耳坠,“这对坠子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曼晰之不肯收下坠子,道:“要赔礼也是我给你赔礼,哪有被保护的人还要收赔礼的道理。”
金镶红玉耳坠看着就很贵重,曼晰之再三推辞。
“是我在家闲暇时亲手做的耳坠。”千弥垂眸,长睫下藏着落寞,“特意为你制作的,我希望你收下。”
曼晰之摊开双手,不忍心拒绝千弥,千弥什么时候把她大师兄动不动就红眼睛的那套给学去了。
“谢谢。”
“我给你戴上。”千弥拿起一只耳坠,如夜风般微凉的手触碰曼晰之的耳垂,曼晰之轻微地抖了一下。
“好看吗?”曼晰之脸色微红。
“好看。”千弥的嘴角处是止不住的笑意。
秦泠泠心下生气无比,他不仅丢了二师弟,连小师妹都要拱手送人了,女大不中留,干脆眼不见为净。
千弥领着一干下人,和秦泠泠一样不回到新建好的高档住处,窝在曼晰之的小住处中。
曼晰之睡过黄昏觉,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曼晰之的脑海中混乱一片,面目狰狞的魔族、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彦靖、要监督她种植药草的秦泠泠。最后,曼晰之捏着金镶红玉耳坠迷迷糊糊地入睡,千弥送的耳坠让曼晰之短暂地忘却纷乱的现实。
翌日,秦泠泠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地进入曼晰之的卧房,把卧房的门窗统统打开,强烈的日光和凉风灌入卧房内。
曼晰之把被子蒙住头,尚在做最后的挣扎,她不想起床。秦泠泠不声不响地站在曼晰之的卧榻旁,曼晰之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秦泠泠想要杀人般的视线,只好乖乖起床。
到了药草园,曼晰之发现大半的学子都已在药草园中给药草灌输灵力。
“我以为我们会最早到药草园。”曼晰之道。
“我已经宽限你一些起床的时间,你看看人家多勤奋。”秦泠泠指责道。
“你那么喜欢人家,你让人家当你的小师妹好了。”曼晰之摆出一个僵硬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