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顿时感到脊背发凉。
我不敢多言,脑中快速思考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我的前襟里有青鸟给的羽毛——重塑身体后羽毛早已不在了——难道将青鸾的头交给他看——那更说不清了。
没法,只好偷偷伸手去取遁走的符纸,突然一段锦绸爬上我的双臂,我失去支撑,跪倒在青鸟的腿前,脸砸在地上,骨头撞得青痛。那锦绸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我越是挣扎、越是绞紧。
我吃痛叫道:“青鸟!我、我是缥玉,你若是不信,就叫今香姐姐,她认得出我!”
青鸟冷笑:“她若是真认得你,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进来不管不顾?”
我惊愕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下一秒,青鸟的指尖已经在我的脸上划破一个口子,我闻到了血液腥甜的气味。
他在我身上随意乱划,说:“长得真像。你若是他,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语调又亲和,像块清甜的蜂糖,“你若是能给我一个好听的答案,我就给你留一个全尸。”
与他的语调相称的,却是锐利的疼痛从脸颊延续到前胸,再到手臂,我的额角浸出冷汗。
哪怕山灵可以重塑身体,我也很爱惜自己,轻易不会受伤。可为何这锐利的、身体被利器破开的疼痛让我有熟悉感——好像我已经经历了数次。
“你说话呀。”青鸟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张开嘴,“等下用尖钩把你的舌头勾出来,悬挂在高处,你想说都说不了了。”
我吓得一激灵,眼泪都要冒出来。只好豁出去讲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连你也……记不得了。我这次刚从山神山上下来,就……”
青鸟笑了两声:“你还知道山神山呢。”他将指尖抵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嵌入我的血肉,玩耍似的,“可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你不记得我,你还记得谁呢。”
我痛得冷汗直流:“当初在山神山上,我不该帮你化形。”说完,那根嵌入我肩膀的手指更用力剜了一下,瞬间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强忍住痛苦,我咬着眼泪,接着说:“我自顾自,以为是、是在帮你……”
他用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贴近我的脸:“你懂什么?”嵌在我血肉里的锐利指尖快要把我的肩膀穿透,而我的眼中满是他放大的瞳孔,“你再装作是他……”
“呃、青、鸟,我对不起、你,”我的脖子快要被他掐断,但是我并不怕死,我怕没说完这些话就死掉,怕之后我会忘记这一刻体会到的青鸟的痛苦。“我随意、改变你的人生,又擅自离、离你而去……我错了,我不该与你有牵扯。”
我快要断气了,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能用气音勉强说完:“但我不后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掐住我脖子手好像在颤抖,“你就当、当我不懂事,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帮你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