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吗?”
走了。
卢毉那低沉的声音,宛如洪钟一般在脑海中响起,卢医便收回目光,继续凝视着眼前这个宛如雕塑般的老头。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困在领域里了,应该是刚才那个逃之夭夭的人所释放的领域,而且似乎还是颇为罕见的精神类领域。
每次面对卢医的疑问,卢毉总是会显得格外的耐心,犹如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反正他也只能被困在这血色手术室中,所以与卢医的对话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
“唔,被困在领域中吗?那需不需要我动手帮这个老头一把,将领域破开?”
没必要,他自己能出来。确切地说,他在两分钟前,也就是你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成功逃脱了。他之所以不动,不过是在装死罢了。
卢医在另一个自己的提醒下,仔细观察着老头的情况,在他的凝视下,仇天笑的眼皮仿佛被惊扰般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卢医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醒了就说一声,一动不动地装什么!?”
眼见瞒不过去,仇天笑这才抖了抖肩膀,有些僵硬地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尴尬而又讨好的笑容。
“哈哈哈!初次见面,我叫仇天笑,是南街[黑日]组织的首领,您应该就是卢医吧!不久前被‘美食主’所认可的朋友,我从他那听闻过您的大名,让您见笑了!”
“想必就是您打跑了贼人将我救下的吧,如果您方便的话,还请移步至[黑日],对于救命恩人,我们定会盛情款待,并赠予丰厚的报酬。”
他对为什么装死的事闭口不提,转而说起了有关报酬的事。
卢医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恳,但同时也能从面前这个老头的话语与神情中,察觉到他对自己那犹如蛛丝般难以抹去的警惕与忌惮。
这真是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犹如冰火交融,既感激又防备。
卢毉盘腿坐在手术台上,仅仅只是看了两眼就不想再看了。
让他打架他在行,但要是让他来交涉这些有的没的,那还不如让他去睡觉算了。
其实卢医本人对那些过于正式且繁琐的社交也着实提不起兴致,于是他便干脆让仇天笑带他前往[黑日]总部,既然来到南街了,那他也理应顺路去看看好友的近况。
仇天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带着卢医一路前往总部,途中,他还顺便收拢了一下随他与[黄昏]交战的组织成员,并从他们口中获悉了此次战斗的结局。
[黑日]组织的参战成员多数身负创伤,但无一殒命。
相比之下,[黄昏]那边则要狼狈得多,在折损了半数追捕队成员之后,才艰难地冲破了[黑日]的包围圈。
倘若身为[黑日]首领的仇天笑未被阻拦,那么这一次行动的结果无疑将会是[黄昏]追捕队全军覆没。
然而,[黄昏]副教主黄赢的现身,让仇天笑陷入两难之境。虽然放任黄赢奔赴战场,可换来的是自己也能自由前往战场,但最终的结局恐怕会是[黄昏]追捕队全军覆没,黄赢负伤逃脱。
但如此一来,[黑日]所要承受的代价无疑是惨痛的,至少会有半数以上的成员命丧于此次交锋之中,这是仇天笑绝难接受的。
所以他宁可单枪匹马去拦截敌方的顶尖战力,哪怕会致使部分敌人因此成功逃离,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出现伤亡。
全程在一旁偷听的卢医,在了解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后,倒是对这个老头高看了一眼。
走的时候如疾风骤雨,不到五分钟便抵达目的地,但现在回总部时却如老牛拉破车,一行人一直走到临近中午,才如龟速般重新返回[黑日]总部。
总部门口,正在修大门的仇地哭听到动静,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满脸丧气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大哥。
原本还想喋喋不休抱怨几句的他,在看到拄着拐杖、微微喘着粗气的仇天笑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仇天笑身旁。
仇地哭一边扶着大哥,一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伤得如此之重,是·谁·做·的!”
他的语气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杀意四溢。
仇天笑轻咳了两声,挥了挥手,故作轻松道:“在路上碰到了些麻烦,接着又和[黄昏]他们大战了一场,结果冤家路窄,撞上了他们那‘失踪’的副教主,迫不得已使出了我那受损的领域,现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