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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白汝学曾派人秘密送来书信,邀王左挂出城一叙。王左挂思量再三,决定赴约。在绥德城外的一片树林中,两人相见。
白汝学目光炯炯,直视王左挂:“王兄,你本是英雄豪杰,如今却在朝廷阴影下苟延残喘,实在令人惋惜。”
王左挂苦笑:“白兄,此来可是劝我归降于你?”
白汝学摇头:“非也,我欲与王兄共商大事。当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你我若联手,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王左挂心中一动,却仍有犹豫:“我已受朝廷招安,若再反叛,恐遭天下人唾弃。”
白汝学大笑:“王兄太过迂腐,朝廷对你可曾有过真心?你看这绥德百姓,于朝廷治下何等凄惨?你我举义,是为天下苍生。”
王左挂陷入沉思,望着远处破败的绥德城,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他缓缓说道:“白兄,此事关系重大,我需回去与兄弟们商议。”白汝学点头:“好,王兄速做决断,我静候佳音。”
回到城中,王左挂召集亲信兄弟们商议。
张述圣眉头紧皱:“大哥,白汝学之言虽有几分道理,然我们刚被招安,若再反叛,朝廷必不会轻饶。”
姬三儿亦附和:“是啊,大哥,此中风险极大。”
王左挂轻叹:“我明白,可朝廷待我们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如此下去亦无出路。”众人皆陷入沉默。
在计划内应举兵的前夕。
张述圣有些担忧地对王左挂说:“大哥,我再三考虑,这事儿风险太大,万一失败,我们可就全完了。”
王左挂目光坚定:“兄弟,我们本就没有太多选择,与其被朝廷慢慢折磨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姬三儿也在一旁附和:“对,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岂料,王左挂等人与白汝学暗中接触之事,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官军那敏锐的眼睛。
而这一切的起因,竟然只是因为王左挂身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喽啰。
在官军营地的帅帐内,洪承畴高坐于上,阿毛则满脸谄媚地站在一旁。
洪承畴目光如炬,审视着阿毛说道:“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
阿毛赶忙跪地磕头,“大人,小的绝不敢有半句假话。小的在王左挂身边,亲见他与白汝学多次暗中会面,谋划着如何对抗官军。小的实在不忍大人的威名受此等贼寇冒犯,故而冒死前来相告。”
洪承畴微微点头:“若真如你所言,待本官剿灭此贼,少不了你的赏赐。”
阿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贪婪,“大人,小的不求别的,只盼能得些赏银,让小的日后有个安稳日子。若大人能赐个一官半职,那更是小的几世修来的福分。”
洪承畴手抚胡须,大笑道:“若你之功属实,本官自然会向总督大人奏报你的功劳,赏你几十两银子,授正九品的将仕郎。”
阿毛欣喜若狂,再次磕头谢恩。
待他出了营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中想着:“有了这些,就可以带着王左挂那蠢货的姘头远走高飞了。”
洪承畴遂设下阴谋,先遣人佯装与王左挂商议应对白汝学之策,使者满脸谄媚,巧言令色:“王将军,朝廷深知将军忠义,若此次助朝廷击退白汝学,必当重赏,将军可官复原职,兄弟们亦能尽享荣华富贵。”
王左挂本就心存疑虑,然身处绝境,一丝希望令他放松了警惕,毫无察觉地筹备起举兵事宜。
他四处联络兄弟,精心谋划作战计划,满心期待:“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定要让朝廷知晓,我们绝非可欺之辈!”
约定之时来临,王左挂等来的却并非白汝学的援军,而是官军的重重包围。
王左挂率兄弟们冲出营帐,只见四周官军的弓箭手密布,箭头在月光下寒光闪烁,仿若死神的凝视。
洪承畴的声音在夜空回荡,冰冷无情:“王左挂,你们这群叛逆之徒,妄图造反,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王左挂大惊失色,方知中计。然事已至此,退无可退。
他挥舞兵器,高呼:“兄弟们,拼了!即便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言罢,率先冲向官军。其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勇猛猎豹,手中长刀上下翻飞,每一挥皆带起一片血雾。
张述圣、姬三儿等人紧紧相随,虽人数寥寥,却皆抱必死决心。
战斗惨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