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等人仓皇逃入羁押之所,陆一等三人面对赵郡李氏数百私兵,只得暂且退避。
须臾之后,程处默率五百禁军飞骑而至,见状,李公子急令私兵以劳工之命相胁,程处默恐伤及无辜,只得按兵不动,不敢轻举妄动。
俄顷,李承乾携众将赵郡李氏之死士尽数歼灭,旋即策马疾驰而来。
“尔等赵郡李氏私蓄甲兵,莫非有反意乎?!”李承乾怒目圆睁,对着李公子厉声喝道。
“殿下言重矣,若肯撤兵,不予深究,我赵郡李氏日后定当谨守本分,那些工匠亦可免于牵连。”李公子心知肚明,此事已然无法善了,一旦陛下闻讯,恐难逃一劫。
然而,他仍欲作最后之挣扎,试探李承乾之意图。
言毕,李公子示意赵郡李氏的私兵上前,刀光剑影间已将数名劳工团团围住。
劳工们面如土色,心中惶恐至极,纷纷向李承乾叩首哀求,乞求殿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李承乾目睹此景,怒火中烧,目眦尽裂,心道此人竟敢以黎民百姓为质,胁迫于他!
忆及先前李公子遣死士突袭,意图加害于他与李泰,单凭此等行径,李公子已是罪无可恕,必遭严惩。
“若尔等胆敢伤及无辜毫发,尔等一族必将灰飞烟灭,再无存世之理!”李承乾言辞坚决,未有丝毫退让之意。
“在下深知罪孽深重,然若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肯网开一面,我赵郡李氏愿献出三成家财,以表诚意。”李公子言辞恳切,赵郡李氏之三成家财,实乃千金万贯,堪称巨富。
如此巨资,足以令南北官道焕然一新,便是如李世民这般英明神武之人,亦难免心动。在这等浩瀚财富面前,数百劳工百姓之命,或竟不及其万一之重。
李君羡与李泰、程处默皆默然无言,将此决断之权悉数交付于李承乾。
李承乾心中纷扰,犹豫不决,一面是金银满屋的诱惑,另一面则是除暴安良、庇护黎民的道义。
实话而言,数百黎庶之命,竟不及千金之财。此等劳力,纵使耗尽毕生,亦难聚此等财富。
然而,人心如江河之水,一旦堤溃,便如洪流般难以遏制。
若放李公子以保黎民,复获千金之财,看似两全其美,然赵郡李氏何等精明,岂会轻易允诺?此事背后,恐有更深图谋。
“罢了,孤允你所请。尔速速释还这些劳工,孤定不加罪于你。”李承乾对李公子言道。
“太子殿下莫非视本公子为愚钝之辈?若放了他们,我恐难逃一死。不如这样,尔等先退兵十里,待本公子安然无恙,自当释放这些劳工。”李公子冷笑一声,言语间透露出几分狡黠与警惕。
李承乾闻此言,旋即下令撤军,心中暗忖:“赵郡李氏已然触犯大忌,此番虽暂且放过,日后定要细细清算。”
语罢,挥袖转身,率众缓缓撤离。
李公子心存疑虑,遂遣亲信暗中尾随李承乾一行,欲探其是否真有撤退之意。
暗影之中,几道人影悄然缀行,似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跟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
然则,彼等不知,陆一领衔之十一天罡地煞卫早已如鬼魅般隐没于无形,不知所踪。
此等高手,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是李公子派下之精锐,亦难以察觉其行踪。
李承乾率千牛卫撤至十里之外,回首之际,却惊觉陆一等人已杳无踪迹。
“那十一身着黑氅之人,如今又在何方?”李承乾凝眉,向身旁的李君羡询问道。
“殿下,彼等黑衣人已于三里之外悄然离队。”李君羡轻声回应,他自然是对陆一等人何时离去了然于胸,只是未曾张扬而已。
“彼等莫非欲图刺杀赵郡李氏之子?对方拥数百私兵,此举未免太过鲁莽。”李承乾眉头紧蹙,心中忧虑陆一等人此举若激怒了赵郡李氏公子,恐会连累无辜百姓遭其毒手。
“殿下,想来赵郡李氏此刻已携众离去,然其挟持劳工同行,行速必不甚疾。我等不妨暗中尾随,伺机而动。”李君羡言道。
李承乾沉吟片刻,旋即点头应允:“便依李将军之计行事。”
而彼方,李公子在亲兵的严密保护下,正驱赶着数百名劳力,疾速朝管城方向遁去。
这些劳力虽为逃亡之中的负担,却亦是他手中的救命稻草。
李公子携众疾行数十里,终因体力不支而择地暂歇。陆一等人暗中追踪至此,窥伺于侧,欲待时机成熟,一举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