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之地,高昌国对过往商贾课以重税,引得东西方商旅皆心生不满。
高昌王麹文泰贪婪成性,与西突厥暗中勾连,其计甚毒。
初时,西突厥寇掠商队,令行商者惶惶不可终日;继而,高昌国出兵,假借护卫之名,实则收取保护之资,一石二鸟,巧取豪夺,令商道险阻重重,往来之人无不侧目。
此事久而久之,商道渐衰,民怨沸腾,终成边陲之患。
至于大唐商队,高昌与西突厥虽稍敛锋芒,却也视具体情况而定,见机行事。
彼等欺软怕硬,对实力雄厚者则不敢轻举妄动,而对于势单力薄之辈,则往往乘人之危,百般刁难。
此等行径,不仅未减商旅之困,反而使往来于丝绸之路上的行人更加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便落入彀中。
有那几支大唐商队,不堪其扰,便将此事上报至安西城的官府。
安西城的官员听闻后,不敢怠慢,旋即整理了相关事宜,派人前往都督府,向镇守一方的尉迟恭大人禀明了详情。
尉迟恭听罢,眉头微蹙,心中暗思对策。
高昌国与西突厥之行径,实则对大唐之海外贸易构成莫大威胁。
北境都护府身为边疆重地之守护者,自当挺身而出,与两国交涉,以求化解干戈,维护丝绸之路之安宁,确保商道畅通,贸易繁荣。
尉迟恭遣使驰往长安,将此番边疆之事详尽禀报于李世民。
使者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怠慢,只盼早日将边关紧要情状呈至天听,以期圣上早做定夺,稳控大局。
李世民览奏之后,于朝会上召集群臣,共议西域高昌国与西突厥之事。
殿堂之上,君臣议论纷纷,或言兵戎相见,以示大唐威仪;或谏外交斡旋,以求和平之策。
高昌与西突厥既已悖逆,朝中武将皆摩拳擦掌,欲请缨出征。
尤以侯君集为甚,其人骁勇善战,志向远大,常怀建功立业之心。
“陛下,区区高昌蕞尔小邦,竟胆敢在西域商道上对我大唐商队施以劫掠,实乃藐视天朝威严。
若不加惩治,何以昭示我大唐之威,又何以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侯君集挺身而出,语气中满是战意,眼中仿佛已燃起熊熊战火。
颇为罕见的是,平日里言辞谨慎的世家官员们此刻竟无一人出言反对。
原来,他们的商队亦未能幸免于高昌国的敲诈勒索,乃至西突厥的劫掠。
此事不仅伤及国家颜面,更触动了这些权贵们的切身利益,故而此时皆默许侯君集之言,心中暗自期盼着朝廷能够重拳出击,以正视听。
“陛下,讨伐高昌与西突厥之事,尚需三思而后行。”杜如晦拱手言道,“一则,远征西域,粮秣军资耗用之巨,犹如天数,非同小可;二则,我大唐虽经数载休养生息,元气初复,然不可贸然再启战端,以免国力未固,便又深陷兵燹之苦。”
言罢,他目光深邃,似在提醒众臣,战事之重,不可轻举妄动。
诸位大臣闻言,皆纷纷颔首附和,称杜如晦所言极是。
或曰:“西域之地,广袤而贫瘠,即便得之,亦难以为继,实为得不偿失之举。”
或曰:“连年征战,民力已疲,若再兴兵戈,恐民心不稳,国基动摇。”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尽是劝谏之声,皆望陛下审慎考量,勿使国家再受无谓之苦。
侯君集抬眸望向一众武将,只见秦琼、李靖等人皆是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态,显然对于征讨西域之事,并未表现出多大的热忱,至少在此刻,他们的心中并无此念。
“陛下,此事不妨暂交由北境都护府裁夺,彼处距西域较近,处理起来亦更为便捷。”房玄龄缓声建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沉稳与考量。
此番举措,实则赋予北境都护府更多之权柄。彼府本已手握军政大权,今若再揽西域诸事于一身,则其权势必将更甚。
自北境都护府兴办煤矿产业以来,各大世家便蠢蠢欲动,欲图染指此地丰厚利益。
然而,尉迟恭与马周二人犹如铜墙铁壁,坚守门户,令那些世家即便心怀鬼胎,亦难寻半点破绽。
如此一来,世家之计谋终归难以得逞。
若再不觅得良机介入北境都护府之事,恐世家将错失良辰美景,日后即便竭力图谋,也难再有可趁之机。
故而,诸位家主心中焦虑,日夜筹谋,冀望能一举突破尉迟恭与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