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伏允原本满心以为区区三千唐军先锋何足为惧,在他的臆想之中,轻易便可将其击溃。
怎料,没想到这一队先锋军居然如此生猛凶悍,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再一打听,其主将更是一个手段狠辣,谋略过人的狠角色。
想到此处,慕容伏允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直冲脑门,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与懊悔。
慕容伏允暗自思忖,在他过往的认知里,唐军即便胜利了,对待俘虏士卒也应会稍显宽容才是,可没想到此番居然筑起了京观。
回首纵观大唐的诸多将领,这支先锋军也当真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他们竟是如此决绝,如此狠厉,竟连让士卒当俘虏的机会都不给啊!
这般行径,着实令他心生惊惧,同时也倍感愤懑。
“大王,依末将之见,跟他们拼了算了。”慕容伏允帐下,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懑之色。
那唐军筑京观的残忍举动,彻底断绝了他们投降的心思,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奋起反抗,殊死一搏。
只见这大将双手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浑身散发着决然的气势,仿佛已做好了与敌军玉石俱焚的准备。
其他的将领亦是这般群情激愤,个个义愤填膺,满心想着要和泾阳军决一死战。
他们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胸膛剧烈起伏,那股子悍勇之气弥漫开来。
他们心里就还不信了,己方两万之众对阵区区三千唐军,难道还能赢不了?
这般憋屈的局面,他们如何能忍,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争回这一口气。
慕容伏允此刻只觉脑袋一阵阵地抽疼,他并非是胆小如鼠之辈,然而,他却是极为惜命之人啊。
若非如此,他那逃跑的技能又怎会练就得如此熟练?每每遭遇危机,他总是能凭借着对危险的敏锐直觉,以及那精湛的逃跑本事,得以保全自身。
可如今这局面,着实令他左右为难,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先不急,且去探查清楚这支先锋军的底细再做决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慕容伏允强自镇定,找了这么个托辞。
实则他现在满心不愿轻易出兵,那紧皱的眉头和闪烁不定的目光,无不显露出他内心的踌躇与不安。
他深知此番唐军来势汹汹,不可贸然行动,唯有谨慎行事,方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
慕容伏允已然被唐军打出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每回想起与唐军交锋的过往,都禁不住浑身一颤。
那唐军简直如同恶魔一般变态,他们作战勇猛无畏,战术精妙绝伦,仿佛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和无穷无尽的智谋。
每每对阵,都让慕容伏允的军队陷入绝望的境地,丝毫看不到取胜的希望。
沉沉的夜里,月隐星稀,秦怀道毅然领命,率领着自己那支威风凛凛的骑兵连队,如幽灵般朝着慕容伏允的营地悄然逼近。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马蹄轻缓,尽量不发出声响。
火油瓶等一应作战工具皆已准备就绪,整支队伍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只待给慕容伏允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火油瓶在黯淡的夜色中闪烁着隐隐的寒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喧嚣与混乱。
秦怀道带着骑兵悄无声息地摸到慕容伏允看管牛羊牲畜的所在之处,他眼神一凛,挥手示意骑兵们点燃手中的火油瓶,紧接着,一枚枚燃烧着的火油瓶如流星般被用力丢向牛羊牲畜栖息之地。
与此同时,也给看守牛羊的士兵营帐丢去了不少。
不多时,只见营地里火光大作,熊熊烈焰瞬间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
惊呼声、惨叫声、骂娘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交织成一片凄惨混乱的景象。
那惊呼声中满是惶恐与无助,惨叫声凄厉无比,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而骂娘声中则饱含着愤怒与绝望,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片地狱般的火海与喧嚣之中。
“撤!”秦怀道当机立断,果断地下令撤退。尽管他心中亦有着杀敌的强烈渴望,手中的兵刃都在微微颤动,渴望饱饮敌血,但他深知眼下的任务乃是骚扰敌军,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打乱了将军精心部署的计划。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战意,率领着骑兵连队,如一阵疾风般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早晨,阳光洒落,却无法驱散那弥漫在营地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