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便着灯烛,将防疫手册仔细撰写完毕。他将手册仔细包好,让陆一送去泾阳县第一医院,交予孙思邈。
孙思邈收到防疫手册后,当即便迫不及待地拜读起来。他时而发出疑问,时而发出惊叹,时而陷入沉思,时而面露喜色。
孙思邈合上防疫手册,眉头微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喃喃自语道:“原来许多病疫是可以预防或者防治的,只是不知道泾阳侯为何知道这么多?”
孙思邈并未听闻陆通有过什么医道老师,况且他本就是当世医道泰斗,又怎会有他不认识的人呢?
不多时,泾阳县内,由第一医院率先展开病疫防治之宣传,县衙亦是积极配合,上下一心,全力以赴。
王玄策对此甚为上心,他深知病疫倘若一旦发生,必是生灵涂炭之惨状,众人九死一生之绝境。如今泾阳侯竟有办法防治,此无异于是泼天的功德造化,实乃苍生之幸。
泾阳各处皆写满了醒目的标语,诸如“饭前勤洗手”“勿要随地大小便”“文明你我他”之类,此类标语随处可见,令人目不暇接。
杜如晦历经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后,总算大体恢复正常。李世民怜其辛劳,亦不忍再让其操心国事,遂恩准给他放假,令其好生调养歇息。
此般情形却让杜如晦这个十足的工作狂如何闲得住?即便身处家中,其心亦念着为君分忧之事。
“阿耶,陛下与孙神医皆殷切嘱咐让您好生歇息,您怎的就是不听呢?”杜构见父亲又在专注地翻看卷宗,不由得急切地说了一句。
杜如晦本欲训斥几句自己这个略显木讷的儿子,然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杜构虽不如杜荷那般聪颖机敏,但到底还是极为孝顺的。想当初,杜构为了他,竟能给陆通下跪,此般行径,已然让杜如晦深深感动了。
“阿耶,要不咱们前往泾阳散散心吧。正好孙神医亦在泾阳,顺道可为您瞧瞧恢复得如何。”杜构出言提议道。虽说有太医每日前来观诊,可杜构还是寻了这么个由头,欲让杜如晦从那浩渺的书海之中抽身而出。
杜如晦听后,心下略有意动。距上次前往泾阳,已然过去许久。虽说中书省一直存有关于泾阳的诸多汇报,然那冰冷的文字与真切的实景终归是大不一样的。
“嗯,那就去吧。”杜如晦缓缓合上书籍,抬眸对杜构言道。
“好!孩儿这就去准备车马。”杜构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转身出去安排。
长安至泾阳的水泥官道之上,杜府的马车悠悠缓缓地行进着。
一路之上,车马横流,络绎不绝。其中商贾为数众多,亦有长安城之百姓前去泾阳采买而后返回的。
程咬金闲来无事,便携着程处亮于县城之外巡逻。如今的他,日子过得甚是清闲,虽说身负屯田之责,然闲时过多,也让他心中略感无聊。
每每忆起尉迟恭于北境都护府发光发热,程咬金便觉心中不得劲。待尉迟恭任期结束归来,估摸又要跟程咬金好生得瑟一番。
更休提那李靖了,人家在贞观之后皆已征战两次灭国之战。如今急流勇退,于家中含饴弄孙,端的是好不快活。
程咬金瞥了一眼身侧的程处亮,一时间未能忍住,猛地给了程处亮一个大逼兜。
“哎哟你干嘛!阿耶你打我作甚?”程处亮捂着脑袋,满脸的懵逼之色。
“你瞧瞧你,整天就知晓操练,就不会去招惹一下美娇娘?你瞧瞧别人皆已育有子嗣,就你仍是个不开窍的棒槌。”程咬金怒声骂道。
“啊?可是之前阿耶您还曾言我改了纨绔姿态,知晓奋进呢。”程处亮满心郁闷道。
“嘿!你还敢顶嘴,吃我一拳!”程咬金全然不讲武德,猛地给了儿子一拳。
程处亮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一只眼竟被打成了熊猫眼。
就在此际,杜如晦所乘之马车行至了城门口。
杜如晦闻得惨叫声,心生好奇,遂掀开车帘,探头瞧了一眼。嚯?又是程咬金这个憨货在教训儿子。
“知节!”杜如晦高声喊了一声。
程咬金听见有人呼喊于他,当即回头望去,居然是杜如晦。
程咬金前些时日听闻杜如晦病倒之事,心中还颇为担心,幸得有陆通出手相救,杜如晦总算活了过来。
程咬金亦不再捉弄儿子,快步跑到杜如晦的马车之旁。
“嘿,老杜,瞧你这气色甚是不错啊。”程咬金面带笑意,对着杜如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