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又变得阴暗,没有了昨天的好夜景,广朋早早醒来,看周边没有兄弟姐妹的动静,才想起这是在村公所陪石师傅一起过的夜。
他找了一下周边,也没有看到石师傅的动静,打坐的蒲团不在,背囊也不在了,估计又是早起上山采药了。
隔壁的保长,还睡得很沉。看来一个快乐而高兴的晚上,就会带来一个香甜的夜晚。
他赶紧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路上只有零零星星的人扛着农具走着,他们老远就和广朋打招呼,广朋也赶紧回话,表示礼节。
经历昨天的惊险一战,村里人也都把广朋当成英雄看待,有了更多的尊重,而广朋却反而有了更多的谦虚。
走到李老三家大门口,李老三和李老大都光着膀子在修理大门,两个男孩在旁边打着下手。
李嘉财是同学,他认识,不认识的那一个小子,应该是李老大,也就是又名张瘸子的儿子吧,也光着膀子在一边忙着。
想到昨天李老大冲着大门出气的样子,广朋心里不由得有点想笑的感觉,可是想到师傅的教诲,那就是永远不要“示形于外”,而是要慈悲在心,他突然感到非常悲悯。
为了一点点的欲望而产生恩怨,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兄弟二人几乎都要丢了脑袋,李老三还弄的老婆跑了儿子哭嚎的,都确实是太不值了,大家合力才是亲兄弟啊。
兄弟二人看到广朋路过,赶紧主动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广朋赶紧停下脚步,问李老大:
“李伯,肚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早上起来就是感觉到特别饿,可是也不敢多吃东西,你看可以吃饭吗?”
“昨天晚上都喝酒了,咋不可以多吃饭啊?”
“是啊,你说我是真的糊涂,酒肉都吃了咋还不能多吃饭呢?”
“吃完饭喝药,别忘了。师傅还说了,让你们今天让族长带着,到祠堂和祖坟烧香,重新认祖归宗,报告祖宗已经走上正道呢。”
“这事忘不了,我们修好大门就全家一起去,婆姨现在家做贡品哪。”
“赶紧回家吧,有什么事过来说就行。”
到了家门 ,娘已经起床,在院子里忙活着做早饭。爹和兄弟姊妹都不在家,可能是出去了。
他看了看皂角树,下面的坑一如他昨天挖的那个模样,没有人动过,他放心了。
看到广朋回来,娘说:
“今天早晨,李老三,也就是李财主,和他哥哥张瘸子一起过来了,说是看咱家里人多,怕粮食不够吃,要把山上的三亩地送给咱家,你爹不要,他们把地契扔下就走了,这不,你爹带着兄弟姐妹一起上山看地去了。”
“奥,这事不是小事情,得和保长说一声,而且也要给钱才行,这种不劳而获不能要吧。”
“你爹也是这个意思 ,这不就是去看看究竟是肥田还是薄田,才好给钱。”
他拿起担杖,又去找水桶,准备挑水。
娘说:
“昨天究竟是咋回事,是谁打了这些土匪的?”
“石师傅不是说了么,就是那么回事。”
“李老大说是你打的他呢,…”
“那是他晕了,说胡话。”
经过一夜的沉淀,河里的水变得格外清澈,就连鱼儿的游动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棵被李嘉财剥了不少树皮的香樟树,仍旧默默的看着这个勤劳的小伙子,晨风刮过,像是为广朋的勤劳而双手作揖。
他躬身喝下几口水,感觉心里突然格外的亮堂,看着小河的水慢慢向前流淌,他有了一种要走出去看看河流汇集后壮观景象的念头。
河流劈开高山,冲开淤泥,它从不向人们索取什么,也不要什么回报,却将浑浊变成清澈,总是天天如一日地向人们奉献着清凉的泉水,滋养着养育人们的土地,平时默默无闻,但是人人不会忘记,要是做人的话,那也是一种美好的境界。
河对面,石师傅正在采药。
广朋的爹,伤势已经接近痊愈,可以承担起家庭责任了。广朋也已经辞学,而且从这几天的表现看,是一个道德情操良好,有勇有谋,是一个有造就的好孩子。
村里 ,也都认可了广朋作为他弟子的身份,这样一来,他们即使离开,村里以及附近村里,也没有人敢于欺凌他们,而且,得来了十两银子,自己家买点地,自给自足是足够可以的了。
先前,他看重广朋的是武功传承 ,可是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