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大夫,过去啊在兵营里,军饷跟不上,带着部下出去敲竹杠、勒索钱财的事情没少干,这一次遭了大难也算是报应,我会尽力赎回罪恶的。这几天茂林寺见到了几个高僧,他们可是真有修养,遇到委屈也都是忍,那可是真的普渡众生。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想不到这些,还做那些缺德事哪?”
“奥,他们应该也没有啥特别的, 也就是和我们大夫一样吧,有一句老话啊说的很好,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是那样的。一个小和尚被手下败将暗算差点丧命,可是他竟然不做追究,直接让上头放人。你说,我们团长要是有那个胸怀多好。”
“人和人没有一个样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必再难为别人啊。”
“要是让我有机会接触这位小师傅,我肯定好好问问他,不光为他打抱不平, 还要问问他为什么那么大度。我可是真的做不到。”
“现在就好好养伤,估计啊,你有了善心善行,你想见的人都会见到。”
“哪里有可能啊,我们不想再伤人了,也就是想在为小师傅报仇的同时,再弄点钱回老家,哪里还有干这缺德事情的心”
孙排长屁股上的脓血腥臭交加,叫人恶心,而且味道特大。
以汉禹看来,他那那几个老部下即使不被汉禹赶到远处看人,这时候也会被熏的躲到远处的。
地上的脓血招来的众多的苍蝇,而且绿色的特别多,嗡嗡的声音吵的叫人心烦。
汉禹说了一声:
“忍着点,别说话了,会很痛的。”
他拿下药葫芦喝了一口,然后把手术刀冲了一下,接着,一口酒喷到了孙排长的伤口上,溅起来一股红色的泡沫,一股血水沿着身体流下来。
孙排长的身子使劲抖了几下,一下子晕过去了。
真是一个军人,始终不哼一声,倒是很有关云长刮骨疗毒的豪情。汉禹心里这样说。
汉禹喊过在最近处的一个兵,说:
“你呢,别光转悠了,赶紧过来一下,到附近给我找一大捆青蒿过来,要带叶子,不带花的,快点。”
“啊,你把孙排长怎么了?”
“什么,孙排长?这不是你们老板吗?”汉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奥,是你听错了,他叫孙排章,是我们老板。你怎么弄的,他怎么不说话了?”
“再不弄, 他的屁股就长蛆了,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臭啊,原来也没有闻着啊,哎呀,原来这么多的脓血。”
“你摸摸你们老板还喘气不?”
他摸了摸,捂着鼻子赶紧走开弄药去了,而汉禹也没有闲着。
他再含了一大口酒,又使劲的喷到露出红肉的伤口上,任由血水向下流淌,直到没有腥臭只有酒味为止,才从背囊里拿过一块白布,找了几根树枝支起来,挡住苍蝇。
然后, 他又喊过在一边的两位士兵,让他们搬过两块大石头,他又用刀子在石头上用力打出一个空洞,也让他们到树林里采青蒿去了。
刚想歇息一下,他看到不远处的路上,师傅带着几个身着便装的武僧, 慢慢走在路上。
师傅其实也看到了自己那酒葫芦,只是拿不准是不是应该过来看看情况。
汉禹却紧走几步,赶到师傅面前,说道:
“已经确定,是他们绑了石定成,不过没有恶意,是为我报仇,也想从茂林寺讹点银子回老家。他受伤非常厉害,恐怕十天半月恢复不好的,也没有问清楚他们到底把人藏在哪儿,你们就先到依山客栈等我吧,我一会就和他们一起过去,德兴已经提前在那里了。”
“好,注意保护自己。你可以用白芨和、煅石膏打成粉为末,洒到伤口上,也可用白芍药一两,煎黄研细,一次服用二钱,酒或米汤送下,同时可用药末敷到伤口暴露的地方。如果开始昏迷的话,就用这个猛药了,那就是把雄黄研末涂到伤口,同时加人中白配雄黄五钱内服,有奇效。”
“好,我现在是用的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这里山坡上到处都有的青蒿捣碎涂抹伤口,先止血消炎,不再感染,到客栈再从新用别的药。”
“好,非常周全,治伤的同时最好要感化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最好,不要再行杀戮,冤冤相报了。”
“弟子知道了,谨遵师傅教诲。”
住持掏出八块大洋交给汉禹:
“这是在紧急情况下用的,千万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