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广朋是极为赞同这个道理的。
比武动手,不知所以然的先发制人并不见得就是最终胜利者,而看透对方深浅的后发制人往往会一招制敌,就是这个道理。
言语间,大门吱妞一声慢慢推开了,孙排长率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小姑娘。
老保长拉着广朋赶紧向一边走去,躲开孙排长的视线,而老保长的婆姨正在门口不远处,她听到动静,来不及躲闪,反而一个转身迈步,成了向家里走的架势,等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她看到孙排长和小王刚从里面出来,还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句:
“怎么,不在家吃饭吗?”
“不了,我要送她到尧王山找他哥哥去,到了后一起在那里吃饭。”
“也行,老头还有广朋他们也在村公所呢,让他们给你找一辆马车吧。”
不远处的广朋和老保长一听:
“好啊,这是让我们赶快离开啊!”
闻听此言,两人立刻从村后的小路上,紧跑慢颠,赶到了村公所。
广朋从小开始,这是第一次,也是他一一生唯一的一次“狼狈逃走”,或者“落荒而逃”,却是为了成人之美而做的。
这边,闻听广朋已经到了村公所的孙排长反而更加踏实了,他和小王慢悠悠的走在村里的小路上,边走边聊,赶到村公所的时候,广朋和队员们已经坐在一起开始吃饭了。
他赶紧走到广朋面前,敬了个礼,道:
“连长好。”
“出去了,坐下吃饭。”
孙排长把跟在他后面的小王拉到前面,对广朋说:
“这是王家梁的妹妹,他要找他哥哥,我送她到尧王山吧,你看是不是安排一辆马车啊?”
“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黄鹤城上学吗,怎么也回来了?”广朋听王家梁提到过这事。
“我在外围组织呢,黄鹤城的卫静突然和常凯深统一了立场,把在黄鹤城的外围组织与核心组织成员全部作为敌人,进行集中屠杀。幸亏我知道的早,逃到了租借,才辗转回来的。”
“你们怎么得到消息?”
“我们有同学在军中做兼职的差事,我去找他玩,突然看到她被绑着押送出来,后面还跟着拿大刀的刽子手,吓得也没有回学校,赶紧跑到租界给同学打了德律风(电话)让她们赶紧逃命,我就逃到这里找哥哥了。”
广朋突然担心先生和小钱他们的安全了,可是她这么一说,就放心了,卫静毕竟还是奉洋夷尤其的东倭为祖宗的,他还不敢进租界。
但是 他一想起一个文弱女生被砍头的情景,心里就是一个结。
必须以武力打翻这些洋夷的走狗,制止他们的暴行,实现众生平等,而且越快越好!
“孤男寡女的,我喊上几个人和你一起去吧,路途遥远,也不安全。”广朋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行,我带着枪呢。”
“好吧。你到那边以后,顺便到城里看一下木炭的价钱,也快过冬了,价钱合适就买点,也可以给老家弄点去,不用急着回来。要是老人家里生活不方便,请他们来言家洼或者尧王山都行,你随便办一下这件事。”
“好。”
他看了看小王,想看看他的意思,她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做声。
“好了,要去就抓紧时间,天黑了不让人放心。”
二人到外面一看,马车早就套好了。
孙排长一下明白过来,他回头看了一下也在望着他的广朋,感激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请小王进了车棚,自己赶车上路。
“明天咱们就开始行动吧,收废铁,你负责安排后生们去就行,弄木炭,可得咱们一起出面了。”
“那是肯定的。我估计,十天内就能收上两三千斤废铁,也就足够了吧。”
“我们现在有五百来人吧,一把刀十斤吧,老保长你算一下,两三千斤是肯定不够的,因为还要用精钢打造刀刃呢,至少也得八千斤以上。”
“可是真不小。”
“钱够吗?”
“这一次,光用卖茶叶的钱可是不够,怕是要动用你交回来的钱了,再加上买木炭的钱,和铁匠们的工钱,估计这一次得花去一半了。”
“没事,动用就动用吧,我们的钱就是到这样的关键时候才用,这一次才是用到刀刃上。”
安排停当,各自